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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鄉下,居然還能生出如此鍾靈毓秀的小娘子,不過看了甄慕氏的相貌,能生出兩個如此貌美的女兒,倒也不奇怪了。
她忽然想到,這可是新科進士的母親,心中更是凜然,不敢再有絲毫輕慢,甄香君要去打水的時候,她連忙說:“不敢當不敢當,如此粗活怎敢勞煩小娘子,老婦人自己打水。”
說完連忙拿著銅盆出去,在水缸裡舀了水,用香胰子仔仔細細的洗了手。
這香胰子縣城裡也有賣,是前兩年剛開的鋪子,香胰子有很多種,羊奶的、菊花的、玫瑰的,散發著一股清香,縣城裡大戶人家的小娘子都用這香胰子來洗臉,哪裡捨得洗手?
沒想到這甄慕氏居然用香胰子給她洗手。
越發覺得這甄慕氏講究,難怪能讓縣尊看上續娶為正房娘子。
進去後,甄慕氏看到她的手指洗的乾乾淨淨,又檢查了她的上妝工具,見都是給別人用過的還未洗後,不知從哪裡拿出幾把小刷子和兩個白色粉撲:“用我的吧。”
那小刷子做的極為精美,粉撲也細膩柔軟。
這些都是慕清儲存空間的,像這樣的東西,她空間裡還不少,像粉撲,前世買化妝品的時候,總是會送些小樣、粉撲、化妝包之類,她用不著就扔空間了,裡面光是各類粉撲就有好幾個,化妝刷更是好幾套,都是她試用了這個覺得好,買買買,那個覺得好,又買買買。
女人嘛,都是如此,她前世有個好友,口紅有兩三百隻,用不完最後全過期了,但她就是喜歡買。
慕清也是,特別喜歡買,她空間裡的口紅一點都不比她朋友少,她的儲存空間時間禁止,東西放進去又不過期,她平時買的東西都扔在裡面,隨身攜帶,隨時取用,雖然大多數時候,是她買了什麼,自己都忘記了,然後又重新買。
待李大娘手指觸控在甄慕氏的臉上,只覺摸上上等玉石一般,面板細膩柔嫩,竟比一些鄉下小娘子的手感還要細嫩。
難怪一把年紀了,還能讓縣尊娶她。
等妝上好,雖和所有新娘妝一樣,臉上像糊上了一層□□,戴了面具一般,可因為她面板細膩,這李大娘上妝手法也還可以,新娘妝畫完之後,竟完全看不出是三十五歲的老婦人,說是一聲新婦都不為過。(參考《通天帝國》裡劉嘉玲的妝容)
甄香君和甄香草都在旁邊看著,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李大娘把她阿孃畫的……用她們的審美看,覺得很美,很年輕,像年輕了十歲一般。
最後是口脂,慕清揮了揮手,“待會兒還要吃東西,先不塗了。”
她端坐在那裡,真真像個縣尊夫人,氣勢十足。
李大娘忽然想起來,眼前這新婦,即使不是縣尊夫人,那也是進士之母,是有著朝廷高銘的老封君。
能教出進士之子的婦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婦人。
母親出門,家裡七個孩子是不用跟著一起去的,甄博文他們依然姓甄。
慕清吃了幾顆湯圓後,讓他們都出去,自己用口紅化了唇妝,蓋上紅蓋頭,等待新郎到來。
縣尊迎娶,又是寡婦再嫁,來到甄家居然無人敢攔,只甄博文將甄慕氏交到席瑞安手中的時候,鄭重的說了句:“還望恩師多善待我阿孃。”
席瑞安同樣鄭重回答:“定不相負。”
於是慕清又從頭到尾感受了一遍古代的婚禮,一點都不比現代的婚禮輕鬆,但她卻甘之如飴。
待拜堂的時候,慕清忽然胸中一熱,眼淚差點落下來,是感動喜悅的眼淚。
她何其有幸,兩世都能遇到這個男人。
席瑞安和她一樣,在握住她手的那一刻,漂泊無依的心忽然安定下來,如漂泊在海中的小船,終於找到停泊的港灣。
如果沒有她,他在這個世界,與孤魂野鬼何異?
席瑞安的親人又都不在身邊,拜高堂的時候,所拜之人只有席瑞安的恩師岑知州。
因是二婚,也沒人鬧洞房,一切都十分順利。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年半,她有太多的顧慮,他一直尊重她,與她分離了將近三年,在將她抱在懷裡的那一刻,他的整個人和靈魂,都彷彿安穩踏實了下來,晚上抵死纏綿自不必說。
這一場婚禮極其熱鬧,畢竟是受全懷安縣愛戴的席縣令的婚禮。
唯獨席鑲十分別扭。
他還是有點無法接受,甄博文的阿孃突然變成他阿孃這件事,還有點……近鄉情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