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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友貴也是心中掙扎不已。
以他自己的想法,他是不願休妻的,也不願和離,可是想到絕嗣,他心中又痛苦不已。
他又不是生在富貴之家,不然可以買一丫頭回來,生了兒子,他既有了後,也無需和離,該有多好。
他痛苦的看著甄香君,可惜甄香君一直垂著頭,看也沒看他,只有她阿孃在說給她立女戶的時候,才飛快的抬起頭,看了阿孃一眼,又飛快的垂下了頭。
古代離婚制度其實有多種,比如休妻,和離,義絕,還有一種就是呈訴離婚,也就是目前甄香君和孫友貴這一種,由官府處斷呈訴解除婚姻關係,官府就可以直接辦手續,不需要現代那麼麻煩,還要拿身份證去辦離婚證什麼的,在這裡直接就可以解除婚姻關係。
在給甄香君立女戶時,慕清說孫青青以後是跟著甄香君的,能不能讓孫青青姓甄,以後讓孫青青給甄香君摔盆,養老送終。
慕清故意說的可憐,其實是和席瑞安有默契在。
其他人都還沒說不行,席瑞安就已經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淡定地說:“可以。”
“不行!”孫錢氏和孫友貴跪在地上,當下就深磕了下去:“不行啊縣尊,青青是我孫家的種,怎麼能改姓甄!”
慕清懟道:“你兒子以後娶了新婦,兒子多得是,我女兒可就這一個孩子了,你不讓她給我女兒摔盆,我女兒怎麼辦?”
“我管你女兒怎麼辦?青青是我孫家人,只能姓孫!”
慕清慢悠悠的掏出一兩銀子。
孫錢氏瞳孔一縮,飛快的將慕清手中的銀錢搶過去:“二兩,不然免談!”
“我看你是搶錢!你孫家的種我甄家願意幫你養著你就阿彌陀佛了,我沒說讓你孫家付撫養費,你還跟我討價還價!”慕清作勢要去把銀子搶回來,“你把銀子還我!”
“一兩就一兩!”孫錢氏連忙說,將銀錢塞入懷中,生怕慕清再給她搶了去。
這年頭,一兩銀子已是一戶農家一年的花費,還能過的很滋潤了。
有些人家人丁少一些,一年都賺不到一兩銀子。
有了這一兩銀子,再添一些,就能給大兒子再續娶個媳婦,至於孫青,她雖對這孫女也有些感情,但哪裡比得上兒子孫子重要,該怎麼選擇,她自是清楚明白。
慕清也不和她廢話,直接對衙門的戶房典史道:“勞煩辦下手續。”
“不行!”孫友貴這時候卻突然像是從夢裡醒來似的,磕頭不止道:“我不和離了,縣尊,我不和離了,我和香君好好過,阿孃,我……今後二弟三弟有了兒子,我從二弟三弟那裡過繼一個……”
說這話時,他無比艱難,目光也有些黯淡,看得出來,他是很掙扎的。
慕清道:“行了,這時候說不和離,把衙門當做什麼地方?瞧你這勉強的樣兒,之前你娘把我閨女磋磨成那樣都沒見你出頭,我還敢再信你?”
她嗤笑一聲,又客氣地對戶房典史說:“還請典史立戶吧。”
孫友貴眼巴巴的看著戶房典史,戶房典史飛快地看了眼縣令,在縣令頷首後,很快把手續辦好。
戶房典史是衙門裡未入流的編制人員,也就是小吏,相當於相當於財政局兼稅務局兼人口規劃局局長。
這個縣令雖才來本縣不到一年,但也不是他們這些小吏能夠撼動的,更別說,縣令還是知州的學生。
自然是縣令怎麼吩咐,他們怎麼辦事。
訊息靈通的,早已知道縣令在本地收了個農家子作為入室弟子,訊息再靈通一些的,就知道眼前這婦人,就是那農家子的娘。
能在縣衙裡做事的人也沒幾個是傻子,去年縣令剛來,無心政事,今年明顯不一樣了,他們可不想縣令三把火燒到他們身上。
孫友貴整個人都癱坐在地上,他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有不捨,也有解脫。
走出衙門時,慕清是精神抖擻,甄香君則如在夢中,孫友貴期期艾艾看著甄香君想和她說點什麼,甄香君卻是低著頭看也沒看他一眼。
孫錢氏則有些不安,可摸了摸懷中的一兩銀子,心又定下來。
只要再為老大娶一房媳婦,有了孫子,老頭子定然是支援她做法的,甄香君就是再能幹,不能生兒子,屁用都沒有!
難不成讓她兒子絕後?
以後她和老頭子可是要跟大兒子過的,哪能絕後?
只有孫友貴一個人,像是全身力氣被抽走了似的,整個人蔫頭耷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