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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鴻也是長嘆一口氣。
真的折騰人。
尋常百姓家中成親就很折騰人了,天子成親真不是人幹事。
“要不是你長得好看。”舒淺轉向蕭子鴻,長嘆息,“恐怕我真能幹出逃婚的事。”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慶幸這一輩子也就折騰這麼一回。
蕭子鴻聽著就想笑。
兩人休息了好一會兒,這才選擇沐浴就寢。
而大婚折騰完,官員們要回京城,教徒們要回南京。
在宮中躲了姚旭好些日子的師華端出椅子在看天。
這幾日是宮裡頭特意挑選的黃道吉日,專門卜算過的,天好得很,一點雲都見不著。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乾脆就出來看看天。
自從上回她和姚旭那番話之後,他們兩個誰都沒有再往前踏一步。她不說,他也不說。偶爾對上了視線,也很快就轉移了視線。
唯有說起正事時,還算是給了對方面子,沒有真的避而不見。
怎麼真臨了事,她反而會踏不出那腳了呢?
“小姐?”在宮中的另一個女子揉了揉困頓的眼,“小姐還不睡麼?”
她是師家的婢女,自小就跟著師華,到了現在依舊常常跟在師華身後。
雖不用伺候,一開始也總是膽怯,還想著要不要隨便找個人家嫁了算了。可心裡頭總是掛念著師華,慢慢就跟著師華走了出來,去學武、去過自己生活。
後來想想,小姐之所以能成為她小姐,又豈是僅僅因為師家的身份。
小姐在哪兒都是走在她們前頭的。
以至於她對師華的稱呼,一直都沒有改過。
“嗯,睡不著。”師華很精神。
那女子也就站到了師華的身後,給她按了按腦袋:“小姐是有煩心事麼?”
“還成。”算不上煩心,只是想不好要怎麼做。
女子聽著也就不問了。
要是小姐想說,小姐總會說的。不想說,她問了也沒用。
就如她所料,到最後師華也沒有說,只是讓她先去睡了。
再後來師華自己去睡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才入的眠。
到了日子,教徒們整好了東西,興高采烈就往崇明走了。
在外頭過久了,還是教中讓人覺得隨性又舒坦。
舒淺在馬車裡頭睡著補眠,師華和喬曼帶著孩子陪著舒淺一道睡。
外頭這些日子一直在宮中的那位女子,被同伴們圍著說宮裡頭的事情。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他們對皇家的事情好奇得很,哪怕是最簡單的小事,都會惹得眾人稱奇。
也不知道奇點什麼。
姚旭在不遠處聽了點,覺得不過如此。
要是崇明教也有如此制度,多年後不比宮中差多少。
當然這種話是萬萬說不得的,說了他就是將崇明教放在火上烤,哪天說沒了就沒了。
“不過宮裡頭太大了。”那女子皺著眉頭這般和眾人說著,“到了晚上總覺得太陰了,不少地方點著燭火,還有人巡邏走動,怪嚇人的。不像是咱們崇明教。”
沒有燭火,也沒賊人敢上來,最多就兩個守門的,也沒動不動走來走去的巡邏。
“那是聽著有點嚇人。”幾個人小聲議論著。
女子點點頭:“昨個夜裡小姐又睡不著,我陪著她在外頭待了會兒,風一吹啊,那會兒沒巡邏的人,安靜是安靜,就覺得……沒人氣。”
沒人氣也怪嚇人的。
一會兒有巡邏嚇人,一會兒沒巡邏也嚇人,反正就是宮裡頭沒有崇明教好。
旁邊姚旭聽了覺得好笑,這群人就是想回崇明教了而已。
不過……昨天師華又睡不著?
“又”,那便不是一回了。
有個以前一樣的婢女聽著彷彿知道姚旭在想什麼,幫著他問了:“小姐這都幾回了?怎麼又是睡不著?”
“不知道呀。小姐也不肯說。”女子小小吐了吐舌頭,“我也不敢問。怕是那些事。”
師家的事情,那會兒師華也是時常睡不著的。
姚旭聽著沒說話,臉上笑容淡了點。
他心裡頭有點亂。
亂後只覺得自己真是算不得男人。
他是在逼她,逼她做決定,逼她靠著雙腳走出來。逼她承認她不是僅僅想要一個孩子,還想要的是和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