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笑容滲人。
譚毅仰頭:“我不住暗街了。這些東西給五爺。”
他所有的家當,全在這裡頭。
五爺其實根本不差這點東西。能在暗街活得挺好的人,不會差這孩子手上這幾樣東西的。可五爺還是接了過來:“碗、盆、豆子,還有一串錢。”
“我今後就在崇明教了。”譚毅望著五爺,想起五爺給他介紹的生意,想起那位教主以及壓寨相公,“那兒挺好的。”
五爺點了點頭:“有口飯吃就行。”
譚毅少見咧嘴笑了下。
他笑起來沒比面前的五爺好看多少,卻是他此刻最發自內心的笑了。
“那我走了。”譚毅和五爺告別了,這不會是他最後一天來暗街,但是他最後一天屬於暗街。從今以後,他便是走到太陽下了。
五爺全部收下了東西,看著面前的孩子,壓低了聲音:“走吧。”
走吧,走得越遠越好,走得越高越好。
從暗街出去,最好永遠別回這裡。
門再次合上,徹底分開了兩個世界。
……
舒淺嘴裡頭叼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糖糕,和蕭子鴻一邊吃,一邊往崇明教一塊平地上走去。
今個天氣絕好,有著明媚的陽光,同時又有著一層薄雲,還有陣陣暖風吹拂。兩個人就像是八百年沒有如此清閒過一樣,結伴慢悠悠在路上邊吃邊晃盪。
非常有夫妻相。
姚旭正在那兒指揮著幾位新來的木匠搭建糖車。
蕭子鴻這些天陸續找來了好幾個木匠,這些木匠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威逼利誘,竟是把自己妻兒父母一併接了過來,一臉欣喜簽了契約,幾乎賣身一樣哼哧哼哧幫忙幹活。
左右契約上月錢不是舒淺給的,人又確實是甘願在幫她幹活,她也就沒管那麼多。
糖車的構造並不難,首先是要長五尺、厚五寸、寬二尺的橫版鑿孔,隨後插入柱子,埋到地下,固定了糖車的位置,之後呢要安裝犁擔。
犁擔裝好之後,還要新增適當的齒輪,能夠讓整個糖車像磨盤一樣轉動。
等做好後,甘蔗放進去,轉動糖車,汁水就被碾壓流淌出來,簡單的很。回頭負責轉動糖車的到底是人還是驢還是牛,那就是教徒們自己的事了。
蕭子鴻細細看了這糖車,初始並沒有覺得這裡頭有什麼講究的。
木匠就算把這個糖車透露出去,別家也沒法制糖。
舒淺又遞給蕭子鴻一塊糖糕:“甘蔗可以做出冰糖、白糖、紅糖,這和甘蔗的老嫩有關係。有些地方有霜,種出來的甘蔗就壞,會在甘蔗很嫩的時候就砍了,那時候製出來就是紅糖。沒有霜降的地方,就無所謂了。想要什麼時候製出來什麼糖都行。這裡頭具體時間教徒們還要自個琢磨。”
蕭子鴻微微頷首:“嗯。煮糖漿也是個活。”
“對。時間把握非常重要。”舒淺點頭同意,“說起來你打算在這兒待幾天?再久沒事麼?”
蕭子鴻想了想自己的行程,想了想對如今的自己僅存掛念的幾個人:“無礙,教中有趣,待久也不厭。”
舒淺嘴裡糖糕甜意十足,內心被這話哄得也高興:“雖然是虛偽的假話,但我喜歡。”
“是真話。”蕭子鴻覺得這糖糕太甜了,甜到他開口說話都含著一股子不符合他性子的黏膩。
他本身並不是重食慾的人,看舒淺吃得高興,這才沒忍住多吃了兩塊。
姚旭聽了一耳朵,禁不住背對這兩人朝天翻了個白眼。他忙到這般舒適天氣依舊累到衣服溼透的,只求老天爺別讓他同時還要受這種黏膩的內心折磨。
譚毅摸索過來尋找到舒淺時,就見教主和她的壓寨相公,站在一個巨大的木頭工具邊上閒聊著。
他走過去恭敬喊了人:“教主,二當家。教……”
卡殼。
他一時間沒想出來要如何叫蕭子鴻。
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叫蕭子鴻蕭郎或者蕭公子,他先前見到蕭子鴻基本上……有意避開順便養傷,沒怎麼叫過。
舒淺從袋子裡掏出了一塊微微泛暗紅的糖糕遞給了過來尋她的譚毅:“叫他蕭公子就是,如果他樂意你叫他點別的稱呼,那就聽他的。”
蕭子鴻再怎麼厚臉皮,自己能自稱“壓寨相公”,也不怎麼樂意讓一個孩子叫他什麼諸如“教主夫君”之類的話。
他看著這孩子含笑:“叫蕭公子。”
譚毅看著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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