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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璇眉間一跳,猛然回頭。
自從來到大淮,芙嵐的傷就未有痊癒之時,現下精通醫道的木蝶又不在身邊,他這一副傷痕累累的軀體恐怕再難支撐今日的激戰。
“啊呀!”年輕人望著地上一攤血跡,臉上這才有了微妙的慌張。
他身後一位年紀較長者緩步上前。將他推開:“織羽,好了,別再胡鬧。”旋即下令,“把少主帶回去醫治,少夫人也請隨我們來。”
他似是這群人的統領者,話一落音沒人敢怠慢,都手腳利索的上前來搬人,並粗略處理了芙嵐身上的傷口。
陳璇不知他們何意,攔在芙嵐身前有些猶豫。
長者看出了她的疑慮,眉頭一蹙。說道:“你們將火鶯島破壞至此就是不對。不管因為世族爭鬥還是別的原因。自己種因自己嘗果,少主受此重傷也是自找的……但他說的沒錯,他是王爺的客人,我們不能不管你們生死……”
陳璇眉目微微舒展:“這麼說。你們願意救我們了……”
長者點了點頭。
等待手下將芙嵐小心翼翼的抬起後,方對陳璇做了個請的手勢,她一面走一面聽長者道:“大淮那邊早前送來訊息,說近日會有貴主到訪火鶯島,雖然不知道來者會是誰,但王爺的意思是,今後將由那一位貴主來統領我們,所以你們的事等貴主來了再行解決。是殺是留,得看貴主的意思。”
陳璇百思不得其解:“本公主生死竟由你們來決定?豈非可笑?”
“我們只聽命於王爺。”長者突然停下腳步。凝視她冷冷道,“而非陳氏。”
陳璇霎時一震,長者激烈的辭語中毫無對大淮皇族的畏敬,更多的是不滿。她不明白景青玉手下怎會有這樣一撥不懼威勢的人隱蔽於火鶯島,更不明白他們知道了她的身份。卻為何還如此對待她。
“青玉乃大淮臣子,他聽命於皇族,你們自然也要聽命於皇族……”
話說到這裡,陳璇便止住了口。因為長者突然間加快了腳步離去,那名叫織羽的年輕人也迅速上前拽過陳璇掠入深叢裡。
“怎麼……”
“閉嘴。”織羽捂住陳璇的嘴低低斥責一聲。他的同伴已經行出很遠,他拖著陳璇有許多不便,身手最好的他反倒落了最後。
“先躲起來。”眼見出了深叢再無處隱蔽,織羽只好將她按在原地,囑咐道,“別動。”
陳璇一抬頭,鼻翼輕輕從他唇邊劃過。
溫熱的觸碰讓兩人都愣了愣,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後,都不禁面紅耳赤。
織羽低低咳了兩聲,眼神躲閃間試圖說些什麼來化解尷尬:“他們追上來了。”
“你是說,陸桑的人?”陳璇撇過腦袋,假意抬起手指繞開眼前的枯叢。
他在這時看了看她,微紅的臉頰上褪去了帝女的傲氣,倒讓人生出不少好感:“我只知道,他們是要殺死駙馬爺的人。”
陳璇下意識的握了握拳頭。
她與芙夌對著斑月之神所許的承諾,互相都沒有為對方兌現。雖然林林總總也都做了不少事,但走到如今這一步,絕不是她最初預想的。
陳璇自小活在皇都,耳濡目染朝堂暗中的爭奪,俱繞不開皇權二字。哪怕在後宮,妃子都在為族氏皇子的前程拼盡全力。她身為公主衣食無憂,不過情場上的頻頻失意也未讓她逃開對皇權的渴望。
加上幼時經歷連年戰亂,陳璇眼觀國戰,有著並不尋常的視野與氣概。她不親近慕容昭慶,暗中卻十分欣賞這名女將,自認為女子不輸男兒,男人能擔當的,女人也可以做到。
因此皇座對於女子來說,未必是遙不可及。
縱觀古往,與陳氏祖輩同掌天下的賀樓祭司還不都一樣是女子。
只是說到底,陳璇想的仍舊簡單了些。
皇權若真能手到擒來,大淮建朝以前十數年的動亂便也不會有了。
想到此,她兀自的痴痴一笑。當初以為勢在必得的權勢放到如今局面一看,差的何止有十萬千里。
“駙馬爺的手下為何要殺他?”織羽見她良久不語,自己找了話題。
他不知道的是,陳璇對今日的叛殺也還是一頭霧水,當然就不知從何答起,但她潛意識裡又不想不回答他,只好挑了一個她很疑惑的問題來問:“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織羽揚了揚臉:“不是都告訴過你了?我等是王爺的人。”
陳璇深深吸了口氣:“你的腦袋的是木頭做的?我當然知道你們是青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