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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不出去。
她看得很清。
過了一會兒,藺慎回來了,看到這陣勢,神色陰沉,“你們在做什麼?”
讓太史淼狐假虎威的藺慎來了。
太史淼開了門,眼眶紅紅的,她跑到藺慎身邊,抱著藺慎的大腿說:“她們欺負我!說我壞話!要打我!”
告狀告得十分流暢和順溜。
藺慎再不濟和太史淼不一樣,他是藺家的主子,又中了舉人,還是解元,哪怕只是一個庶子,也是他們這些奴才不能輕易得罪的,看到藺慎自然是點頭輕聲道:“二公子。”
原來還對太史淼十分冷淡的搖兒看到身長玉立的藺慎,標誌好看的臉蛋上染了幾分羞澀,跟著細聲細氣喚了句二公子。
藺慎卻是沒有在意她,他摸著太史淼的頭,柔聲問:“怎麼欺負你的?”
太史淼伸手一指孫嬤嬤,“她說我是沒有教養的臭丫頭,一個奴婢都比我知書達禮。”
藺慎臉色冷了三分。
太史淼的手指再轉,指到那個彩荷,“她說我沒有一個奴婢識的字多!”
藺慎臉色再冷三分。
太史淼再轉,轉到搖兒身上,“她說我不配跟她比。”
太史淼眼眶紅紅,委屈極了,“我在這裡受委屈,心裡難受,難受。”
搖兒心道不妙,她本以為這個二公子在鄉下那麼長時間,肯定長相一般入不得眼,沒想到是個丰神俊朗的,她並不笨,立刻跪在地上解釋道:“奴婢說的是奴婢無法和九小姐相提並論,九小姐可愛得很,是主子,奴婢怎麼會說那樣的話!”
第40章 尚書之門二【】
這件事的最後是藺夫人在藺秋雲的吩咐下杖責了孫嬤嬤還有幾個嘴碎的丫鬟,然後重新把太史淼摔了的東西給補上。
藺夫人坐在香軟繡花塌上,她頭上戴著八寶珠絲釵,臉上塗抹著脂粉,正對著銅鏡一點一點撫平眼角的皺紋,旁邊有丫頭跪在地上小意的為她捶著腿。
藺禮從外面回來對她請安。
藺夫人見眼角的皺紋怎麼也撫不平,臉色有些不好,加上藺禮回來的晚,她便皺起了眉頭,訓斥道:“你不知道今天你二弟回來了嗎?還跑出去和你那一堆狐朋狗友玩鬧。”
藺禮幾步大跨走到她面前蹲下,使了個眼色讓丫頭離開,自己則是給母親敲著腿,他剛和幾個朋友從京都的立春閣出來,身上還帶著酒氣,酒氣衝入藺夫人的柳眉又蹩了幾分,“又去喝酒了?在你二弟回來的時候你跑出去喝酒,像什麼話!”雖然是斥責的話,卻帶著幾分縱容,沒有半分真的指責的意思。
藺禮也知道藺夫人不會真的說他,他捶了幾下,滿不在乎道:“他回來關我什麼事?母親,我是嫡子,難不成還要為一個庶子屈尊降貴不成?”
藺夫人伸出護甲戳了一下他的腦袋,“不知長進的,雖然不用對他屈尊降貴,好歹也要給個面子。”畢竟他是尚書府的嫡長子,怎麼著也要做出個樣子給外人瞧瞧,省的別人說三道四。
她從旁邊拿了早前給藺禮準備的糕點,糕點是用金箔盤子裝著的,上面蒙了層一小塊乾淨的白布,藺夫人將白布掀開,露出裡面樣式精緻的糕點,藺禮接過,塞了一個在嘴裡,嬉皮笑臉道:“我就知道母親對我最好了。”
藺夫人瞪了他一眼。
旁邊有掌燈的丫頭換了火燭,只聽藺夫人道:“明天你從我這裡拿些東西送到你二弟那裡去,隨便說上幾句話,他現在得你父親看中,你也不要去特意惹他。”
“今晨他剛回來,就沒經過我同意去賬房先生那裡拿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中午的時候回來,他帶來的那個丫頭片子回了西樓苑又砸了一堆我送過去的東西,還說我派過去的孫嬤嬤和丫鬟欺負她。”
“你父親居然全都包容了,真是氣得我心肝肺尖尖的疼……”說到這裡,指甲掐進了肉裡,泛起一層淺白的顏色,“不過一個庶子,僅僅中了個舉人,舉人算個什麼,又不是狀元,衝破了天也就是個六品官,也值得你父親這麼重視。”
藺禮在一邊跟著點頭,“就是就是,也不知道父親怎麼想的,明明我才是嫡子,是我們藺家以為的繼承人,藺慎算個什麼東西。”
……
“老爺。”一旁的小廝輕聲道,“還要進去嗎?”
藺秋雲站在門外,聽著裡面傳來的話。昏黃的燈火透過硃紅色的雕窗明滅不定照映在他的臉上,他沉默了良久,轉身道:“去顧姨娘那裡罷。”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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