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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聲喚道:“阿潛。”
“我是不是很笨。”
“我還很蠢。”
“總是做些,能夠失去自己身邊重要的東西的事情。”
她垂眉一笑,“還好我沒後悔……當初從翠羅宮救下你。”
她曾後悔自己嫁給衛郃,也曾後悔沒為父親胞弟報仇,讓李錦鸞踩著她失去的一切站在高位,而她卑微的抱著一種“豁達”的想法,說沒有所謂,歷史已定,父親位高權重,死是結局。
簡直……冷漠得可怕。
可是哪怕如此清晰的意識到,她依舊會難過,憎恨,這是屬於人的情緒。
人啊,是很脆弱的東西。
床上沉睡的人手指動了動,似乎想努力的睜開眼睛。
太史淼低頭看他,輕聲道:“阿潛,別讓我連你也失去,那樣我也會難過。”
你也……會……為我難過……
衛潛混濁的意識慢慢清明,他心裡近乎喜極而泣,手指顫抖的想要伸出去拉住她,“母妃……母妃……”那微弱的聲音,一次比一次更聽得清晰。
太史淼起身,狼狽的離開。
她提著裙角跑到藺慎面前,眼眶紅了一圈,藺慎將她摟入懷中,拍了拍她的肩膀,“別哭,淼淼。”他溫柔的說,“你一哭,我會難受。”
太史淼忍不住輕聲啜泣,“我……我大概是……”
她大概是壓抑太久了,才會在今天,看起來這麼的矯情和軟弱。
她不該是這樣的。
她是太史淼……
“你是藺謹寶。”藺慎雙手握住她的肩膀,蹲下身來定定看著她,柔聲重複道:“你是藺謹寶。”
“可以哭,可以笑,可以任性的藺謹寶。”只屬於他一個人的,藺謹寶。
藺慎把太史淼帶了回去,白蝶他們衝進房間,看見病榻上的少年睜開雙眼,看著太史淼離去的方向,陽光從槅窗裡照進來,為他蒼白的臉上塗上一層溫暖的色澤。
長長的睫毛眨了一下,他伸出手,看著手指上的玉扳指,面容緩緩露出了安靜的微笑。
沒有人敢出聲打擾他。
他不會死,他死了,母妃會難過。
這是從今以後,獨屬於衛潛一個人的信念。
……
藺次輔的妹妹見了七殿下,離開之後沒有生意的七殿下醒了,太醫把脈,大為驚喜,對衛郃稟告道:“陛下!七殿下的脈搏,比以往更好了。”
衛郃大喜,聽了趙福德將當時的場景說了一遍,雖然心有疑惑,但依舊大喜,揮袖道:“傳藺慎和其妹藺謹寶進宮——”
李錦鸞聽後卻是又摔了好一場東西,“藺謹寶。”她咬牙切齒的念著這個名字,“她哥哥與我作對,她上次毀我生辰宴會,這次還讓衛潛那個賤種活了下來,阻礙我兒前程!”
“可惡至極!”
她已經許久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自從太史淼死後,整個後宮裡,哪個妃子不是讓著她怕著她,她地位尊貴,父親肩負五軍都督府裡的都督之一還有侯爵在身。
況且衛郃已經透露出讓她為後的意思。
只要衛潛死了……只要衛潛死了……
可他偏偏沒死!反而還活得比以往更好!
李錦鸞美眸中透出陰森的狠意。
……
聽到入宮聖旨,在太史淼的意料之中。
藺慎握著她的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別怕。”
太史淼嗯了一聲。
她和衛郃會面有三次。
一次於李錦鸞的生辰宴上,一次於幾日前的秋獵上,那些過往都已歸於塵世的埃土裡,留下的只有灰白色的記憶,漸漸的,便是那灰白色的記憶,也一同被抹去了。
獎賞的聖旨賜在了自己的手裡,衛郃溫潤問藺慎道:“上次藺卿取得秋獵魁首,朕還未實現你的一個要求,藺卿現在若是有,便提出來。”
藺慎拱手道:“臣有一事相求於陛下。”
衛郃揮手,“藺卿只管說來就是。”
藺慎道:“臣與舍妹離家已久,臨近祖母祭日,又逢臣年少之友成親,想帶著舍妹回去一趟,用時二月之久,望陛下允臣。”
衛郃卻是有了犯難,畢竟藺慎是他手裡的重臣之一,兩月的時間,耽擱的事情會有很多。
而且內閣裡,他最信任的,也不過是藺慎罷了,甚至還有意向讓藺慎成為內閣首輔。
略微思索了一會兒,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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