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1/4 頁)
這位大祁朝的太子殿下,乃已故前皇后嫡子,當今聖上還未登基之前,便由先帝親封為太孫,寵慣程度,可見一斑。
自太子十六弱冠禮以來,聖上便叫他協理國事,原是想讓太子早些接觸朝務,學習學習如何處理國事,可沒想到這位殿下天資過人,雖是初臨朝政,但處事老練,頗聚人心,朝野上下無不欽服。
這回江南鹽稅方面出了大事,是由一年前御史張大人全家被害開始的,張大人遇害之前,曾經參了一本關於江南鹽稅納稅不實的奏摺,參的是揚州知府和江南清吏司總使。
但可惜的是,張大人參完之後沒多久,全家便罹難,此案還未在刑部立案,就已經成為了無頭懸案。
太子殿下用了一年的時間派人在暗處調查,兩個月前終於有了眉目,太子殿下十分看重此事,親自前往江南,帶回了近十年間,江南清吏司的鹽稅賬本,現任江南清吏司總使胡天明也被羈押進牢。
一切似乎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眼看就能查清賬目,誰知道前兩日,戶部查賬的官員發現一直存放在東宮的賬本出了問題,賬本沒少反而多了出來,因為查賬的官員發現了一本同年同月,同時間,同科目,但賬本內容卻略有不同的賬,看著兩本難以分辨的賬本,查賬官員趕忙稟報太子知曉,太子投派人手過來,兩天查出了十幾套內容不同,但外表卻完全一樣的賬本來,這些多出來的賬本,用的全都是戶部發行的官制賬本,各道衙門的公章懼在,跟真的賬本沒有任何區別。
可這同一天,同一時間,同一科目,又怎麼可能有兩種不一樣的賬本呢。
定是出了內鬼,悄悄的將這些假賬本故意混淆入真賬本堆中,讓查賬之人難以分辨。
蘇軫便是因為這件事而被太子選召入宮,他是戶部右侍郎,又是親隨太子下江南的隨行人員,出了這麼大的事,確實有必要留下調查。
祁昶親自領著蘇軫前往堆積賬本的殿宇,出了事之後,殿宇周圍戒備更加森嚴,寬大的殿內四周,賬本堆積如山,幾十個戶部官員一人一張矮桌,在桌前桌後忙忙碌碌,抄抄寫寫。
祁昶入殿以後,大家放下手中事宜,起身行禮,祁昶隨意擺擺手示意不必多禮,然後就帶著蘇軫往裡。
“這麼多人找了兩天,找出了二十多本一樣的,現在最頭疼的是,根本不知道這些賬本里混入了多少。還請蘇大人多費心。”
祁昶對蘇軫如是說道,蘇軫慌忙拱手行禮:“太子殿下言重了,臣定當盡心盡力。”
接下來的好幾天,蘇軫便與其他戶部同僚一起,在東宮同吃同住,每日睡兩個時辰,除了吃飯與睡覺之外,剩餘的時間都泡在殿內檢視賬本。
查出來的相同賬本越來越多,已經有了上百本之多,如果只是把這些賬本找出來,那多花一點人力還是可以做到的,最笨的辦法,就是一本本的看唄。
但現在的問題是,他們就算把這些混進去的相同賬本找出來,也分辨不了哪本是真的,哪本是假的,因為這些賬本從外形到字跡,全都是一模一樣的,就是寫的內容不同,這麼大範圍的查賬,只要有一本賬目不對,那最終費心費力算出來的賬就是錯的,差之毫釐謬以千里,有賬查不了,這才是最急人的。
蘇軫在東宮熬了五日,他們這一批入宮的官員可以回府休沐一日,蘇軫拿了兩本一樣的賬本向太子請示,說是想拿到宮外看看有沒有分辨之法,太子還算信任蘇軫,便允了他,蘇軫讓內侍抄錄下他帶走的賬本編號,然後乘坐車馬回到府裡。
他多日不回,雖說東宮裡有宿所,終究不如家中自由,蘇軫洗漱一番,休息過後,將蘇佑寧招來書房問話,問他家裡這幾日可有事情發生。
蘇佑寧原想跟父親說說東平伯府的事情,近來城中也就是這件事鬧的最大,反正到今天為止,都沒有任何懷疑指向蘇家,蘇佑寧也就不怕蘇軫知道了。
想當個樂子講給父親聽聽。
可他到了書房以後,見父親一臉疲憊,不過四五日的功夫,父親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爹,宮裡的事情還未解決嗎?”蘇佑寧親自給蘇軫斟茶端過去,蘇軫接過後一聲嘆息,說明了一切。
蘇佑寧看見父親目光盯著書案上的兩本賬本,表情十分凝重,走過去問:
“這是什麼?”
蘇軫喝了口茶,靠在太師椅背上,凝眉沉聲道:“賬本。”
“是太子殿下和您去江南帶回來的嗎?”蘇佑寧問。
蘇軫點頭,將問題略略與蘇佑寧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