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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晰是陛下的長子長孫、嫡子嫡孫。我這個當母親的不敢說他資質過人,可當下看來品行可比他父親要強上許多。”崔氏輕一吁氣,“若太傅肯教導他,想來他來日能做個仁君。對天下、對我、對您、對您的學生都好,是不是?”
“這……”太子妃說得太過直截了當,薛成驚詫得不敢應話,看了看毛氏、又看了看張子適,張惶拱手。“殿下,這事……”
“太傅不答應也沒關係。此事我心意已決,除非太子立時三刻便叫陛下廢了我,否則我今日之內必會得到個結果。”崔氏頷了頷首,“您不答應,我便去敲顧府的門。顧玉山先生既已收了勤敏侯做學生,大抵也願意再教出一位儲君。”
薛成差點一口氣噎得背過氣去。太子妃竟不僅頗有魄力,還雷厲風行,真是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學生贊同太子妃殿下所言。”張子適忽地開口,薛成有點失措地看過去,他垂首道,“太子不堪至此,不廢則愧對殿下,廢卻難免引得紛爭。那有皇長孫承繼儲位,總比儲位空懸惹得宗室廝殺要強。老師您若不肯,學生也會去敲顧先生的門,請他請旨教導皇孫。”
“……子適!”薛成不禁一急,下意識地擦了把冷汗,眉頭緊鎖,“殿下容臣想一想。”
太子妃點頭,便風輕雲淡地端坐在那兒,由著他想。
薛成儘快地冷靜下來,仔細斟酌起這事可行與否。
他很快想到,在他先前提醒太子即便他是陛下唯一的兒子,陛下也可廢其位時,太子曾表露過若是皇孫繼位也無所謂的態度。
如是這樣,太子妃所言,倒也不失為是個辦法。
第二天一早,謝遲用過早膳後饒有興味地靠在葉蟬肚子上聽了半晌動靜後,無功而返無比失落:“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才三個月不到!”葉蟬笑瞪,“你去和元晉玩好嗎!他動靜大!”
她只是隨口一提,然而謝遲還真答應了:“行,我帶元晉去前頭書房玩,你好好歇著。”
他說罷就朝外走去。廂房裡,元晉正精神著呢,見到他就清亮地喊了聲“爹!”,然後就伸手要抱。
謝遲作勢一躲:“多大了還見人就要抱!自己走,跟爹去前面玩!”
“哦……”元晉乖乖地跟他往外走去,然而剛出院門,他隱約聽到點奇怪的動靜,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被爹一把抱了起來。
謝遲轉過身讓元晉背對著那邊,還捂住了他的眼睛,遙遙喝問:“怎麼回事!”
劉雙領幾步小跑過來,謝遲火道:“怎麼大早上的打人?夫人有著孕,再嚇著她。”
他這麼一問,正好。劉雙領就把昨天大廚房和小廚房間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果然還沒說完,就見君侯臉色白了一白。
“有這事?”謝遲蹙眉。
劉雙領躬身:“是啊。虧得只是爭著露臉,萬一是叫人買通添點東西,也能這麼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到夫人跟前,您說嚇不嚇人?”
說罷再一抬眸,就見君侯看向不遠處的目光都冷了。
劉雙領又趕緊往回找補了兩句:“這小子叫小臧,平日辦事都還機靈,沒想到突然犯了這麼大個疏漏。也是咱府裡素來太平,弄得下人都少了根弦。下奴想著這麼下去總歸有隱患,就先押出來罰了,您看……”
他是不打算把小臧打死或者貶到別出去的。不過君侯若有這個意思,他也不能攔著。
幾步開外被按在地上已經捱了二十多板子的小臧更是一顆心都繃緊了,無奈嘴被堵著,想求情也沒法求。
謝遲沉了口氣:“你看著辦吧。告訴正院管事的,他們若不能盡心盡力伺候夫人,我便換合適的人來。”
劉雙領應了聲是,就叫人把小臧拖到別的地方打去了,免得嚇壞了小公子。除此之外,他還把正院上下都叫出來觀了刑,一個個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臥房裡,葉蟬也發覺了似乎出了什麼事,因為有那麼近兩刻的工夫,在自己跟前伺候的都只有一個白釉,其他人都不見了。
她追問再三,白釉頂不住她這麼問,就小心地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說罷又道:“現下週公公和青釉姐姐給他們訓話緊弦呢,生怕再出這麼一茬。”
至於小臧捱了罰的那一環,白釉怕嚇著夫人,自是草草揭過,但葉蟬還是問了句:“那個小臧,傷得厲害嗎?”
“……還好吧。”白釉答得還算實在,“挨的板子不少,不過他們下手有數,打廢了那是不至於的,就是得養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