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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行軍的路上,總有將士在熱血沸騰地引吭高歌。卓寧心裡也期盼著自己能真真正正地打一場仗,不過他的期盼百轉千回,顯得十分沉默。
和他交好的文林就打趣他:“怎麼了?是不是想著自己喜歡的姑娘,有點怕死?唉,要不你先給她去封信,讓她把你寫到書裡,萬一死了,你也算留下個名字嘛!”
“去你的!”卓寧笑著一踹。
他並不怕死,他是在專注地設想自己若立個功會如何。
那位夫人……不知道是哪個府裡的人,但應該並不得寵。那若他立個戰功,立個大點的戰功,是不是就能求皇帝做主,讓她改嫁?反正她的夫君也不喜歡她。
“唉……其實要我說,死倒不可怕,可怕的是受傷。”文林又在旁邊碎嘴起來,“尤其是你這張臉,我的天,見著你之前我都不知道還有長得這麼好看的男的!你這要是臉上挨一刀,嘖……我都替你虧。”
“……”卓寧的思緒全被他打斷了,瞪了他片刻,掄起刀鞘就要砸他。
文林一溜煙跑了,行軍的隊伍中人又多,很快就已看不出誰是誰。卓寧靜了須臾,兀自一喟,從懷裡摸了個瓷瓶出來。
這個瓷瓶,是那位夫人最初給他買的藥的瓶子。那時他剛捱了老鴇的打,滿後背都是傷,多虧了她給他買的藥。
現在,藥早已用完了,傷也已尋不到痕跡,但這個瓶子他一直帶著。
他想,他總還能見到她的。
。
郢山,從九月末開始,山中就明顯的一日比一日更冷了。葉蟬於是又一次愛上了烤紅薯,午睡後總愛縮在被子裡捧著熱騰騰的紅薯啃一會兒,感受暖融融的甜蜜在唇齒間擊蕩的滋味。
謝遲這天忙完的早,進殿就正好看見了這一幕,說她像過冬時的小松鼠。
葉蟬邊雙手抱著紅薯繼續啃邊瞪他:“你才是松鼠!你全家都是松鼠!”
謝遲摒著笑,讓青釉又端了一個紅薯來,然後蹬了鞋子,坐到床上跟她並排抱著啃。
葉蟬梗了梗脖子,“幹什麼?”
謝遲吭哧咬了一大口,被燙得倒吸著涼氣說:“我們全家都是松鼠。”
“……”於是松鼠夫人也又啃了一口,接著問他,“我聽說你近來總跟父皇起爭執?你幹什麼啊?父皇身體可不好。”
謝遲嘿地一笑:“議事時有些意見不合而已。你放心,我心裡有數,其實近來偶爾爭一爭……我倒發現父皇心情更好了。”
父皇大概是覺得這樣更親近吧,更像真正的父子。
謝遲這般想著,目光無意中注意到她手中紅薯均勻晶瑩的糖層。再看看手裡的,見烤得不如她的好,便慢慢地湊了過去。
葉蟬便猝不及防地看到他吭哧把滿是糖漿的那一側都啃走了。
“?!?!”她目瞪口呆地瞪過去,秀眉緊蹙,“你幹什麼你!!!”
謝遲滿意地舔舔嘴:“你的比較甜。”
“你……”她氣得錘他,繃著臉道,“你還我!你多大了還跟別人搶吃的!我咬你啊!!!”
他卻全然不理她的聲討,忽地把手裡沒吃完的紅薯往碟子裡一擱,十分霸道地伸臂一把將她擁進了懷裡。
然後,他還用沾著糖漿的嘴親了她一口:“你也比較甜。”
第172章
入冬後,皇帝挑了個清閒的日子,叫了幾位重臣到行宮議事,正式提了想要禪位給太子的意思。
讓謝遲很意外的,是這幾位重臣中竟然沒有極力反對的,最多隻是不溫不火看起來不太樂意而已。
皇帝在下棋時和他說起這事,他費解了半天,還是把這疑惑說了,皇帝聽罷笑道:“朕初時也覺得奇怪,後來想想,大概也是怕強扭的瓜不甜吧。”
位高權重的人消極怠工,是很可怕的。朝臣辦差懈怠,還有皇帝可以來申斥、換人,可皇帝消極怠工怎麼辦?盛世江山毀在昏君手裡多少回了?
何況這大半年下來,謝遲批摺子的事朝臣們也都知道了,他有幾分本事,眾人心裡也有數。
“你自己的才能也很要緊,他們現下對你大概是放心了。”皇帝說著,心下頗感欣慰,手裡的一顆子就這麼落了下去。轉而定睛一瞧,發現個更合適的地方。
他旋即要把這顆子拿起來:“朕沒看清,重新走一步。”
“?!”謝遲按住他的手,“您怎麼還悔棋呢?”
“就一步……”
“父皇,您這還沒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