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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遲啞笑,“老師?”
顧玉山最初沒有回應,他拉過椅子坐到了床邊,才聽到顧玉山甕聲甕氣地道:“殿下請回,老夫實在……實在沒臉見殿下。”
“老師這是幹什麼。”謝遲投到顧玉山門下的時日也久了,十分清楚顧玉山的才學沒的說,但就是面子薄脾氣倔。這兩樣加起來,他有時便跟個小孩子似的,讓人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謝遲於是戳了戳他的被子:“老師,衛成業的事您別自責。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誰都有個走眼的時候。再說,您跟他也多年未見了,他變了性子、又成心來騙您,這都不好提前防備的。”
顧玉山就又不吭氣了。
這一回,他確實是讓衛成業給氣著了,也確實主要是氣自己。事發之前,他完全沒覺得衛成業有什麼問題,事發之後他一下就懵了,接著便覺自己怎麼這麼蠢?
一個十幾年未見的門生,品性想法變成什麼樣確實都不好說,他怎麼就輕而易舉地信了呢?!
顧玉山覺得自己陰溝裡翻船,丟了大人了!
謝遲又接著勸他:“您看,您是當朝名士,是行事坦蕩慣了的人。那些小人之思,您怎麼想得到呢?就跟我到現在也不懂謝連為何孌童一樣。”
他說罷又扯了扯他的被角,發覺顧玉山在裡面拽著,不由嘖嘴:“您出來,咱好好說說話行不行?我東宮還離不開您呢,您不能一直悶在被子裡啊!”
“……”顧玉山悶了悶,長長地籲出一口鬱氣,“這回的事,連薛成那老兒都寫文章笑話我,我沒臉給殿下當老師了。待我病好,我會給殿下另擇個良師,稟給陛下。”
“?!”謝遲腦中一懵,先是想說老師您這麼賭氣可過分了啊!接著又聽出來,好像並不只是賭氣。
顧玉山是認真的。
他們讀書人本就有個“圈子”,圈子中有分不少派系。派系中有的是敵、有的是友、也有的亦敵亦友。薛成和顧玉山,大概就是亦敵亦友的那一種。
敵的這一面呢,是他們倆輪著當太傅,有的政見也不太一樣,昔年抨擊對方的文章謝遲都看過不少。
但友的那一面,謝遲也見識過。薛成昔年差張子適去顧府當過說客,想請顧玉山出山收自己當門生。雖然這多半是因為薛成當初在找人輔佐廢太子吧,但也可見顧玉山的才學,薛成也是認可的。
所以,這倆人是神交了很多年,也掐了很多年。現下顧玉山讓薛成笑話了一通,就給氣壞了。
那謝遲能怎麼辦?他只能哄顧玉山唄!
“老師您跟他計較幹什麼!您當了兩回太傅了,單這一條,他就比不過您!”
“再說,如今天下名士,還是您排第一他排第二啊!”
“他這輩子是比不過您了,您讓他圖圖口舌之快,能怎麼著?”
“……”
與此同時,東宮裡頭,葉蟬也跟青釉商量過了如何整肅規矩。青釉在詔獄裡受的苦不多,只是身子有些虛,歇了兩天就躺不住了,寧可起來當值。
聽葉蟬說這事,青釉一下子就有了數,她想了想,道:“新調進來的宮女宦官奴婢都見過了,基本都是十四五的小姑娘,剛剛進宮。這樣的,大多都還沒什麼心計,只是容易心氣兒高,想立規矩不難,殿下放心吧。”
葉蟬點了點頭:“該罰的時候你們就罰,但有個分寸,別隨隨便便就給弄死弄殘了。”
經了巫蠱的那一茬,葉蟬的心硬了不少。從前那麼些年,她都不喜歡打打罰罰的那些事,覺得大家能和氣相處最好。現下看來,宮裡跟府裡真不能用同一套的想法,把規矩立嚴才是首要的,不然人家指不定怎麼往死裡欺負你。
然後她又說:“我琢磨著,想請嫂嫂進來幫幫忙,你看呢?”
嫂嫂?
青釉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她指的不是葉正的妻子,而是前太子妃崔氏。
青釉思量著點頭:“奴婢覺得行。太子妃召命婦進東宮幫一幫忙,本就是和規矩的,您不必有什麼顧慮。”
葉蟬便將崔氏請了進來,她原以為崔氏一定會帶著宜翁主,然而並沒有。
崔氏跟她說:“妾身覺得,宮裡的事,離她遠些也好。再說東宮這地方……”
她苦笑著噤聲,葉蟬便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就不再多問了。
對於東宮裡這點事兒,崔氏著實是瞭如指掌。當晚,她就跟葉蟬一起翻了翻新調來的宮人的典籍,注意到宮女們都年輕,便跟葉蟬說,想住得離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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