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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不是為此發了好大的火,還砍了不少人?他們不知道嗎?”
當時東宮官裡好些人都丟了腦袋,朝中也有不少人牽涉其中。葉蟬覺得,在這件事上,應該是學子們和朝廷同仇敵愾大罵昏官啊,怎麼反倒跟當地知府、跟欽差大人鬧上了呢?
要知道,被剋扣了營建錢款的可不只是官學,還有官舍,也就是那位知府大人現下住的宅子。
謝遲苦笑:“這是你就在洛安,我又直接辦了那案子,所以在你看來,朝廷和那批被辦了的奸臣不是一撥人。可在學子們眼裡,朝廷就是朝廷,官學被剋扣錢款以致砸死了人是朝廷的錯,便指著朝廷罵,才不管誰是誰呢。”
他們現下是義憤填膺,在他們眼裡,滿朝的人——甚至包括為此大為震怒的九五之尊,都是蛇鼠一窩。
“……那怎麼辦?”葉蟬咂舌,“涉案官員該砍的砍了、該入獄的也入獄了……就算還有沒定下罪責的,也不能交給他們洩憤啊?”
再怎麼樣,官員的最都得按律例辦,沒道理為了平息怒火就把人交出去。
謝遲又嘆氣:“所以啊……我也不知道能怎麼辦。他們若是要錢、甚至要官位,那都好辦,可讀書人清高,要說法,我們卻又不知怎樣的說法才能讓他們滿意。我打算明天一早去請教老師,不知老師有什麼好法子沒有。”
他說完,葉蟬沒應聲,但他一時又陷入沉思也沒顧上。過了會兒,餘光驀地注意到葉蟬託著腰艱難地側翻過來,他忙看過去,葉蟬道:“我不懂你們政事上有什麼顧慮,可我覺得,要說法應該是最好辦的。你就把來龍去脈、罪責在誰說清楚好了,再說說去年怎麼辦的這案子、都砍了誰、抄了誰的家、把誰下了獄說清楚便是,陛下當時是從嚴治罪的,又沒有包庇哪個,你有什麼可虛?”
謝遲剛才話裡話外的意思是讀書人懂得多,比大字不識一個的要難纏,可葉蟬覺得不是那樣。
讀書人或許是“難纏”,因為他們讀書後眼光高些,不像街邊的乞丐給口吃的就能打發,也不像明德園的佃農給送塊肉就會感恩戴德。可是,他們既讀的是聖賢書,就不會是蠻不講理的人,不會做那些市井小民的撒潑之事。朝廷給的解釋只要讓他們覺得有道理,安撫起來便很容易,和那些不聽道理卻能拉下臉得寸進尺的地痞流氓可不一樣。
葉蟬見謝遲蹙眉看著他,就又認認真真地繼續跟他掰扯了下去:“我是這麼想的……你們就大大方方地給他們解釋,可這個解釋要細緻、要能讓人信服,不能用冠冕堂皇的話敷衍他們——冠冕堂皇只會讓人覺得你高高在上,必定火氣更大。你們誠心誠意地把該說的都說了,再保證日後不再出這樣的事,另請陛下賜些恩賞,他們還能如何呢?總不至於逼著陛下讓賢吧?”
謝遲下意識地一捂她的嘴:“你可真敢說。”
“……我就跟你說說嘛。”葉蟬噘嘴一吻他按著她的手指,他笑了一聲把手挪開,接著卻又嘆氣:“你這道理倒對,可眼下還有個麻煩。”
葉蟬歪頭:“什麼麻煩?”
謝遲說:“這件事現下正越傳越廣,每一日都有更多的學子聽說此事。可我們不管商量什麼法子,都得用上些時間。就算是按你這麼說的做,斟字酌句地寫出解釋的文書、派官員去喬州,也都得費些時間吧?我們擔心到時事情又出了變故,原本管用的法子也就變得不管用了。”
這倒是個問題,朝堂上的事總是瞬息萬變,有時天下易主都只在一朝一夕之間。
葉蟬側支著側頭替他想了想,嘟囔說:“這是個問題……可嘴長在別人身上,這個你們管不了呀。再說,朝廷也不能靠堵百姓的嘴平事兒。你們只消把該辦的事辦好,上對得起陛下,下對得其萬民,中間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學子們就算現下交口相傳地罵你們,來日也總會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葉蟬覺得,謝遲這是當局者迷。因為差事棘手的關係,他太擔心節外生枝了。可是,百姓的嘴到底能不能堵、用堵嘴的方式粉飾太平到底有沒有用,他真不明白嗎?那不可能!她夫君才沒這麼傻!
“你堵他們的嘴,他們只會更不服、更恨你,還會看不起你吧……”葉蟬誠懇道。
她望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片簡單的美好,他卻因為她說出的這番道理而懵了一會兒。
然後他情不自禁地在心裡又唸了一遍,待得來日自己的身份夠高了,他一定要給她請個誥命!
他差事辦得好,有她的一份!
他一邊小心地不碰她的肚子,一邊緊緊地一攬她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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