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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府,你帶著阿宜住出去,好好照顧她。”
皇帝說罷,看向張子適:“你在元晰頭七之時,便已請旨赴隴南為官了。太子暴斃之時你不在洛安,更不在東宮,一切傳言為何與你有關,你不清楚,你只知身正不怕影子斜。”
張子適木然地望著皇帝,木了許久才驚然回神,再度拜了下去:“臣……謹記。”
“都退下吧,朕累了,朕想自己待一會兒。”皇帝疲憊不堪地擺手,崔氏和張子適在尚有幾分恍惚的神思中行大禮叩拜,然後先後退了出去。
皇室巨大的變故,頃刻間壓過了時疫帶來的陰霾,在早春裡掀起了一陣又一陣的議論。
“聽說太子暴斃……”
“陛下真是惱了他,竟在他死後廢了他太子的位子,也不知是以怎樣的規制下葬。”
“聽說是先前教太孫唸書的一位大人殺了他?”
“不可能,聽說那位大人早就趕赴甘肅做官了,當時都沒在洛安。”
“哎,我聽說是太子妃……”
“那更不可能了,若是太子妃,陛下還能讓她好好的出宮,繼續撫養太子留下的女兒?”
“哎,也對……”
這樣的傳言久久不散,直至二月中時疫結束時,都還仍是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太醫院設在民間的官衙撤去的那天,恰是謝遠入葬的日子。劉雙領終於打聽到了些結果,走進正院卻沒見到謝遲,葉蟬叫住了她:“跟我說吧,我去告訴他。”
劉雙領就將事情說了,葉蟬點點頭,取了件厚薄適宜的斗篷,就徑自舉著傘出了門。
外面正下著一場細雨,在這乍暖還寒的時節裡,冰冰冷冷地落在地上。
葉蟬在花園的亭子中找到了謝遲,上前幫他去披斗篷,他下意識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繞道前面幫他系衣帶,神色淡淡地道:“劉雙領說……好像是以庶人禮葬的,一口薄棺,葬在了皇陵附近。”
謝遲點了點頭,未發一言,雙手攬在她的腰際,沉默了良久,才忽地說:“朝中又要爭起來了。”
葉蟬微微一滯,然後也點點頭。
是的,皇太孫沒了,皇太子也死了,儲位就此空懸,朝中當然要爭。
“你保重就好。”她輕輕道,“我們能不選派系,便不選派系,你安心辦陛下安排給你的差事。若是不得不選,那就選對得起良心的,即便最後輸了,我也不怪你。”
謝遲輕然喟嘆,卻是忐忑不已。
自皇太孫患病時起至今,洛安局勢瞬息萬變。他此時斟酌思量,全然不知目下一眾宗親中,何人能承繼大統,也想不到幾個月、幾年、幾十年後又會是怎樣的光景。
而曾幾何時,他暢想過幾十年後的日子。他想那時他該會是郡王或者親王,有葉蟬在身邊、有滿堂兒孫承歡膝下,那會是頤養天年的美滿時光。
現下,他不敢再做那種暢想了。前路鋪滿荊棘,這種暢想變得十分的不真切,只會襯得眼前滿是苦澀。
葉蟬感受到他的沉鬱,略作遲疑,踮起腳尖兒在他唇上啜了一下:“別那麼悶,看開一點。你高興與否,日子都要過,眼前的事也還都在,又何必讓自己這麼苦?”
“……嗯。”謝遲應了一聲,然後醞釀出一笑,看一看她,伸手在她額上彈了一記響指,“那就靠你哄我開心了。”
“……”葉蟬揉揉額頭,垂眸想想又抬起眼來,“我讓小廚房做好吃的給你。”
謝遲當真忍不住笑了一聲,深吸了口涼氣,轉而又變得一臉嫌棄:“你拿我當小孩子哄?”
葉蟬仿若沒聽到他的揶揄,低著頭兀自想了想,認真問他:“你想不想吃火鍋?”
謝遲:“……”
她循循善誘地又添上一句:“如果你想喝酒,我也可以陪你喝一些,烈的也行。”
謝遲挑眉瞅著她。
“……這麼看我幹什麼!”葉蟬把臉一繃,“過日子嘛,心裡再苦,也還是要想柴米油鹽,要先把肚子填飽,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還真是這個理兒。
謝遲苦笑著搖搖頭:“那就……”他嘖嘖嘴,“讓廚房多切幾盤牛羊肉,配菜也多來幾樣。酒挑最烈的,我搭著涮鍋借酒消愁一下。”
葉蟬雙臂搭在他的雙肩上,明眸鄭重地和他對視著:“借酒消愁之後,再接著好好往前走。”
“好。”謝遲噙著笑意點頭。她溫柔又堅定的樣子落在他眼中如若陽光,陰霾和春雨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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