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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刻前又傳出了旨意,今兒免朝一天——陛下向來勤勉,這可不多見。”
謝遲不禁訝然:“這……為什麼啊?”
白康的聲音更低了:“說是皇孫不太好。”
謝遲一顫。
當今聖上就太子一個兒子,皇孫目前也就這麼一個。雖然太子年輕,日後還會再有別的兒子,可現下唯一的皇孫若出了什麼事……
別說天家了,就是他自己家裡,在他父親去後都緊張了好一陣,生怕他再有個閃失斷了血脈。
這唯一的皇孫若突然沒了,滿朝只怕都要不安一番。
謝遲於是在心下掂量清了輕重,謝過了白康,換上軟甲就趕去了紫宸殿,等著輪值的時辰。他往大殿遙遙一望,果然一片沉肅,所有人都比平常多低了兩分頭,身邊同樣等候輪值的其他侍衛也都把呼吸壓得極輕,唯恐觸怒天顏。
臨到時辰時,掌事的千戶趕了過來,瞧瞧這一班當值的人,點道:“謝信,謝遲,今天你們兩個站門口。”
“啊?”謝遲微驚,叫謝信的那個倒很從容地應了下來:“哎,知道了。”
接著謝信走過來,徑自跟他解釋:“陛下氣不順,讓宗親在近處當值,比別人強點。”
這是御前侍衛裡不成文的規矩,考慮的是陛下面對宗親,總要比對旁人多容情幾分——這理由其實並不能說服謝遲,畢竟他頭一回面聖就捱了三十板子。
可他也不能說不肯,只好硬著頭皮上。謝信瞧年齡不比他大幾歲,但這名字一聽就比他長一輩,他便抱拳道:“多謝堂叔。”
“不客氣。”謝信擺擺手,也不再與他多說別的,眼看著時辰已到,眾人便一齊往紫宸殿去了,很快就在一派靜謐中輪完了崗。
這種靜謐維持了一陣,到了暖紅的朝陽在天邊露出一半的時候,殿中突然傳出瓷器砸裂的聲音。
謝遲依稀聽到了皇帝的怒斥:“太子之位形同副君,你卻日日沉溺美色,連幼子性命也不顧!若太子妃不親自趕來求朕,你要這不滿歲的孩子熬死在病中嗎!”
語畢安靜了會兒,聽不到太子說了什麼,但皇帝再開口時顯然怒意更盛:“你住口!你自己立身不正,休要推到妃妾身上!來人,把他押回東宮去,嚴加看管。沒有朕的旨意,你哪兒也不許去!”
堂堂太子,就算是要“押”回去,也是宦官恭恭敬敬把人往外請,謝信和謝遲就都沒打算動。
然而很快,卻聽傅茂川再裡面疾呼:“殿下您少說兩句,少說兩句!侍衛!來人!”
謝信朝他一遞眼色:“走!”隨即先一步進了殿。
第20章
謝遲隨之衝進殿中,邁進內殿一抬眼,就先看見了傅茂川的臉色煞白。
再定睛看去,太子跪在地上,兩個宦官使勁兒架他他也不肯起,顯是在向皇帝求情。混亂之中,謝遲只聽清一句“當真是那沐氏蠱惑兒臣”云云。
皇帝的面色很不好,一陣紅一陣白的,氣息也不順,顯是被氣得夠嗆。傅茂川大概也是因此驚著了,才匆忙叫的侍衛。
謝遲怔神的這剎那工夫,謝信已疾步上了前,往太子腋下一架。太子不禁慌神,伸手便要拽皇帝的衣襬,恰好謝遲也趕上來,不做多想,一把擰住了太子的手腕!
——他這幾個月的操練不是白練的,自己許不覺得有明顯的長進,實則力氣已然不小。太子倏然吃痛,身子難免一軟,謝信和兩個宦官趁機將其順利架起,不由分說地便往殿外去。
“……父皇!”太子亂了陣腳,噎了一噎,到底認了錯,“父皇,兒臣知錯了!父皇……”
眼見他又想往回掙,原只是跟著往外走的謝遲及時按住了他的胳膊,太子原想去抓門框的手與門框一蹭而過,錯失了掙扎的機會。
路過外殿旁的角房時,一聲嬰兒嬌嫩的啼哭令謝遲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他恰好看到小皇孫被乳母抱著的樣子,稚嫩的小臉上依稀可見幾許病中的痛苦,他怔了一怔,待得回神又匆忙別開視線。
他不由自主地想,太子殿下真渾啊!
孩子還這麼小。
接著他就想到了元晉。元晉並不是他親生的,不過葉蟬把這孩子當親的帶,近來他住在葉蟬那兒,也元晉相處的時間也不少。他鬼使神差地就開始琢磨,如果他敢讓元晉受這份兒苦,葉蟬估計會活撕了他……
再接著,他就想到了葉蟬。
嗯……
謝遲紅著臉回了回神,見太子已被兩名宦官看著往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