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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鴿,小廚房裡還有什麼肉?”
“還有半隻雞,剩了幾塊鹿肉和豬肉。”
甄妙抬腳去了小廚房,豬肉選了略肥的,與鹿肉一起切丁打成泥,加入調料擠成一個個小巧的丸子下入早就燒開的鍋裡,加了雞湯和蔥姜等物,又放了木耳,香氣很快就溢了出來。
青鴿忙拿了一隻青花海碗把湯盛了,跟在甄妙後面回了屋。
“什麼這麼香?”羅天珵沐浴完回來不見甄妙,本來倚在床榻上養神,忽然聞到香味再也坐不住了,踏著鞋子就從內室出來了。
甄妙抬眼一笑:“我做了清湯鹿肉丸,你今天也辛苦了,趕緊來喝一點吧。”
羅天珵臉色有些詭異。總覺得用辛苦來形容他不大合適,畢竟殺人殺的太辛苦了不是什麼光彩事,自己媳婦心是不是略寬了點?
不過他心裡還是暖的,大步走了過來坐下,接過甄妙遞過來的碗筷吃起來。
甄妙也挨著他坐下,兩人很快吃完了一大碗丸子湯,鼻尖都冒了汗。相攜著回了內室休息。
羅天珵心事重重。本以為會是個不眠之夜,沒想到熱湯下肚,竟一覺睡得香甜。睜眼時,甄妙都已經起了。
他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甄妙笑道:“別慌,沒有晚呢,是我早起了。”
羅天珵定睛一看。朝服、皂靴等物早已準備好了,不由心中一暖。收拾妥當出門了。
重喜縣主同樣起得早,顧不得用飯就來告辭,甄妙挽留道:“不如等等再回,外面恐怕亂著呢。”
“發生這麼大的事。我有些擔心母親,母親也掛念我,還是早些回去安心。”
甄妙無法。只得命瑤紅送她走了。
接下來幾日京中人心惶惶,連街上小販都少了。一般人等除了不得已鮮少出門,只有一群群的錦鱗衛和五城兵馬司的官兵四處遊蕩,常常不問緣由就捆了人走。
甄妙後來才知道,那日去安郡王府赴宴的人,絕大多數安然無恙,少數受了些輕傷或驚嚇。只有方柔公主,因為身份高貴,當時被逆臣當了人質,解救下來時,膝蓋傷勢頗重,傳言中似乎是跛了腳。
“世子,方柔公主真的跛腳了?”
羅天珵不以為意的點點頭:“是吧,我沒大在意,這個不是重點,皇上如今龍顏大怒,死牢裡已經快裝不下了,三日後就要把一些牽連甚深的斬首示眾。”
他說完,留意著甄妙的神色。
甄妙心有慼慼然,嘆道:“謀逆是誅九族的大罪,安郡王是宗室,牽連的還少一些,不過刀下亡魂肯定不少就是了。”
她說完,嘆了嘆氣,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繡繃子。
羅天珵愣了愣。
皎皎半點不關心即將斬首的君浩嗎?要知道京中好多人都悄悄求到他這裡,想要他向皇上求情,為所謂的君大家脫罪呢。
哼,那人有什麼好的,竟有那麼多人求情。
甄妙沒提君浩的事,羅天珵高興之餘,又有些忐忑。
皎皎是沒想到吧,若是將來知曉了,心中會不會有想法?不行,他不能讓那小子成為皎皎心頭的硃砂痣。
要是君浩就這麼死了,他沒有對甄妙提,心中總會有個疙瘩。
他應該有這個自信,皎皎不會在意君浩,或者說,他想看到皎皎給他這個自信。
矛盾又敏感的羅世子糾結了半天,咳嗽一聲,喊道:“皎皎?”
甄妙推推他:“挪一挪,擋著光了。”
羅天珵聽話的往一旁挪了挪屁股,見甄妙繡的專心致志,忍不住開口:“皎皎,三日後斬首的人裡,還有君浩,你要不要去看看?”
甄妙手一抖,繡花針頓時刺入了指尖,她疼的哎呦一聲,眼睜睜看著指尖冒出血珠兒,含怒瞪著羅天珵。
羅天珵忙抓起甄妙的手,低頭把流血的手指吮了吮,頗有些不是滋味地道:“皎皎,你這麼心慌作甚?”
甄妙已經捋順了前世這三人的關係,聽羅天珵這麼說,沒好氣白他一眼,氣道:“我這是心慌嗎?任誰忽然聽你這麼一說都要嚇一跳。”
說完了,輕嘆一聲,面上有幾分凝重:“君先生和安郡王是好友,我早便想到,他這次是脫不了干係的。既不相熟,又幫不上忙,還要去看他死麼?我哪有這麼閒?”
要說起來,那樣一個神仙似的人,就要身首分離,任誰都會心生憐憫,可對她來說,也僅是心生憐憫罷了,她根本不是他真正期待的人呢。
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