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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妙露出個燦爛的笑,拽住重喜縣主的衣袖,毫無愧色的道:“縣主。請放過朽木吧。”
什麼是術業有專攻,縣主到底懂不懂啊?
非要雞蛋會飛,母豬會上樹,這不是坑人嗎?
甄妙眼神流露的強烈的祈求讓重喜縣主一怔,神情軟化下來。
甄妙暗暗鬆了口氣。
總算是鬆動了。
就見重喜縣主露出個安撫的笑容:“甄妙,抱歉,是我太心急了,朽木開花總有個過程,哪有幾日工夫就枯木逢春的道理。”
甄妙笑容一僵。
重喜縣主繼續安撫道:“反正你至少還要住上個把月,不急。我們慢慢來。”
甄妙身子晃了晃,栽倒。
“甄妙,你怎麼啦?”重喜縣主拉了拉倒在桌子上的人。
甄妙絕望的抬頭:“我一定是在做噩夢,縣主,麻煩等會兒重新叫醒我。”
無力趴在桌子上的甄妙。沒有看到重喜縣主垂下的眼簾遮住的那抹狡黠笑意。
“縣主,二公子請您去賞梅。”碧翠挑簾走了進來。
重喜縣主坐正身子,恢復了矜持的神情,淡淡道:“已經有梅花開了麼?”
“是的,二公子說昨兒才開的。”碧翠恭恭敬敬的回道。
重喜縣主看一眼外面天色。
如今已是十一月,這個時節的京城雖未下雪,天卻是冷得很了。
不過比起尋常梅花早了一個多月花期的梅花。還是值得一看的。
重喜縣主便起了身,對碧翠道:“把那隻青花平口梅瓶抱上,等賞完花折幾支給母親送去。”
碧翠應聲是,去多寶閣取梅瓶。
“甄妙,帶上棋,我們走吧。”
剛爬起來的甄妙差點再次栽倒。
縣主。您到底是有多執著啊,去賞梅還要帶著棋。
“縣主,我就不去了吧,一早就來你這裡,也該回去了。”
雖說回了住處並沒什麼事。可韓二公子邀請縣主去賞梅,她跟著湊什麼熱鬧。
碧翠正抱著梅瓶過來,道:“縣主,婢子還忘了說,今日六皇子、羅世子幾人也過來了。”
重喜縣主隨意取了件玫瑰紫壓正紅氅衣披上,淡淡道:“我們是去賞梅,又不是看人,誰來都無妨。甄妙,我們走吧。”
聽到羅天珵也在,甄妙本能的覺得那人恐怕是來找她的。
畢竟進府前她是遞了信兒的,她可不認為那人有純粹的賞梅喝酒的興致。
就跟著起了身,在繡折枝花綠色緞子小襖外又套了銀鼠皮的斗篷,這才道:“縣主,我們走吧。”
青鴿率真,阿鸞沉靜,來這裡,因為考慮縣主性子清冷,甄妙便只帶了阿鸞過來,青鴿則留在長樂院那邊,以便甄寧有什麼事可以過來傳話。
二人袖中揣著手爐,各自帶了一個丫鬟向外走去。
一出門,凜冽的寒氣撲來,甄妙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原本她日日堅持鍛鍊,身子還算不錯,奈何這大半年來折騰了好幾次,特別是春日落水,當時還不覺得,到了冷天,畏寒的毛病就顯現出來了。
幸虧穿得厚。
甄妙深呼吸,適應了片刻也就好了。
“賞梅的地方是暗香亭,到了那裡就不冷了。”重喜縣主淡淡說了一句。
碧翠腳下一頓。
縣主語氣雖淡,可這關心的話,身為大丫鬟她還是頭一次聽縣主對外人說。
不由暗暗看一眼鼻尖被凍得通紅的甄妙,心道這位甄四姑娘怎麼就投了縣主眼緣了呢?
走了一刻多鐘,就看到假山旁一座四角亭,四面掛了紗帳,隱約可以看到裡面幾個身影正舉杯暢飲。
亭外幾株紅梅,零星開著花,卻別有風骨。
重喜縣主也不過去,就拉著甄妙駐足賞梅。
還是六皇子掀起紗帳,露出個雪後初晴般的笑容:“重喜表妹,既然來了,怎麼不帶甄四姑娘進來?”
“六表哥。”重喜縣主行了禮,淡淡道,“既是賞梅。總要先看過花再說。”
六皇子目光就落在甄妙身上。
甄妙跟著施禮,起身時抬了眼簾,目光與六皇子身後的人對上。
幾日不見,這人倒似乎更黑瘦了些。
六皇子敏銳的察覺甄妙目光的方向。心中一瞬間劃過難以言說的不滿。
和太妃生得如此像的人一眼注意的卻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