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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儀殿並不奢華，甚至還不如淑妃那裡華貴，只不過這裡擺設雖然素淨，可每一個物件都是大有來頭，比如牆上掛著的那副畫，雪妃醉心書畫，自然知道那是前朝一個名家的絕跡，這副畫可是不少文人墨客的畢生追求，可如今，卻被人掛在了牆上當個擺設。

這世間一切都是皇上的，而只要這姝貴妃喜歡，皇上都能夠給她。

雪妃不禁有些自嘲，想當初剛進宮時，包括皇后，她們所有人都認為這個姝貴人成不了大事，大家都把她當成一個蠢貨，以為她活不了多久，可現實總是那麼出人意料，曾經那個他們都瞧不起的人，如今卻偏偏成了所有人頭上的一頂烏雲，壓的每個人都看不到天日。

“皇上說這牆上空落落的不好看，便讓人掛了副畫在這，可惜本宮這種俗人不懂欣賞，雪姐姐若是喜歡，便拿去好了。”柳淨端過綠胭遞上來的冰鎮綠豆湯喝了一口，感覺整個人都昇華了。

聞言，雪妃也只是淡淡一笑，隨即坐在她對面，也喝了一口面前的西瓜汁，嘴角勾出一抹淺笑，“既然是皇上給娘娘的，臣妾又怎好奪人所愛？”

說完，又是微微一笑，“這西瓜汁倒是清甜。”

見她不怕自己在裡面下藥，柳淨倒也佩服這雪妃的膽量，比起只知道下黑手的萬妃，她覺得這雪妃才是一個適合成大事的人。

“雪姐姐若是喜歡，待會我讓人把法子給你。”說著，柳淨便看了眼綠胭。

後者立馬將其他人都帶了下去，雪妃的宮女也是個識時務的，猶豫片刻後便也跟著走了出去，一時間，整個屋裡就只剩下了兩人。

直到剩下兩人，此時誰都沒有先開口。

“明人不說暗話，娘娘也不是那種拐彎抹角的人，臣妾相信您不僅僅只是為了叫臣妾過來喝這個那麼簡單吧？”雪妃倒也直爽，抬起頭就這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柳淨也不急，只是搖著團扇，靠在軟榻上沉吟了片刻，也不知在想什麼，半響，才笑著道：“其實本宮只是想與你合作一把而已。”

霎那間，雪妃好似聽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忍不住輕笑一聲，“合作？恕臣妾不明白您的意思。”

柳淨一扭頭，瞬間對上了她的視線，“太后娘娘那藥是你下的吧？”

雪妃眸光一閃，臉色倒也沒有變化，“你……”

“你先別急著否認，也別問本宮為何會知道此事，無論做什麼事都有痕跡，你覺得，如果本宮把此事告訴皇上，你覺得皇上會不會去調查？亦或者，皇上能不能查的出？”柳淨嘴角一勾，嬌美的面容依舊傾城絕色。

雪妃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她知道，對方能這樣說，肯定手裡有什麼線索，不然又為何知道此事？

她沉默了許久，整個內殿也都安靜了下來，那張溫婉可人的臉蛋上只剩下了沉靜，讓人看不透的沉靜。

柳淨也不急，就這麼等她仔細想清楚，其實這件事她也是一時衝動，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繼續這個計劃下去。

“不知娘娘說的是什麼合作？”

她終於開口打破一時寂靜，柳淨也鬆了口氣，但面上依舊不露半分痕跡的湊過了腦袋，“既然太后沒有死，你為何不把事情干脆做的絕一點？”

她聲音很低，面上也看不出任何殺意，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說出如此讓人想都不敢想的話。

“娘娘想借刀殺人也不必說的如此明顯吧？”雪妃眼中不由露出一絲諷刺。

聞言，柳淨也只是淡淡一笑，對於她的諷刺並沒有放在心上，“不管你前段日子為何沒能下手，但如今太后已經醒來，就算她不說出你，可你以為她背地裡就能放過你了？”

“可至少如今，您才是最讓人懷疑的那個。”雪妃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兩人就這麼對峙著。

“你果真如此以為？”柳淨不由冷聲一笑，“這樣查下去，你以為皇上真的什麼都查不到？”

話落，雪妃的眼席頓時垂了下來，倒讓人看不清她心中所想，但嘴上卻依舊滿是不以為意，“這些都只是娘娘的猜測，誰知道呢？”

雪妃這麼聰明，又怎會如此自欺欺人，柳淨知道她已經有所鬆動了，乾脆直接道：“本宮也不與你廢話，我所說的合作對你我都有好處，你是太后的侄女，你比較好下手，等你殺了太后，我們可以吧事情栽贓到皇后身上，一石二鳥，難道不是很划算？”

“呵呵……”聽到她的話，雪妃突然冷笑出聲，“娘娘說的倒輕巧，如今太后對我早就不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