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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心!”
麗娘小小地驚呼一聲,趕緊伸著手臂將阿愁抱進懷裡,就好像阿愁是她失散多年的親妹妹一般。
且不說於未“回神”之前,阿愁就已經從果兒那裡聽到了這麗孃的為人,便是她“回神”之後,也是曾親眼見證過麗娘那人前背後兩張臉的“變臉”神技的。如今再次親身經歷,不禁叫阿愁心裡一陣感慨——這純天然的演技,不入教坊司簡直就是那教坊的一大損失!
阿愁裝著個沉默寡言的模樣,跟在麗娘身後,又有樣學樣地學著她給堂上眾人見過禮後,只聽掌院笑著對教坊司的那幾位官兒介紹道:“這是麗娘,今年十歲,挺伶俐的一個小姑娘。”又指著阿愁道:“她叫阿愁,今年……”
掌院猶豫了一下,似乎是一時忘了剛看過的資料,然後便就著阿愁這矮小的身材給她現編了個年紀:“今年快七歲了。這小姑娘就是前兩年府衙從人販子手裡救下來的那批孩子中的一個。因至今也沒人來認領,如今就養在我們院裡了。”——便是忘了阿愁的歲數,顯然她這與眾不同的身世叫掌院記得極牢。
“哦?”堂上有人似乎對阿愁的經歷很感興趣,便接著掌院的話問道:“這都已經過去兩三年了吧,竟還有孩子沒能找到父母?”
只聽一個很好聽的聲音輕聲笑道:“只怕不是沒找到,而是因為她是個女孩兒,便是認了回去,這身上也染了汙點。父母怕她累及家人,這是不願意認她回去罷了。”
阿愁驚詫抬頭,這才發現,說話之人正是幾人中最為年輕的那個“左司樂”,那個瞎子。
左司樂的話音剛落,就只見右司樂,那白鬍子老頭微皺著眉,輕聲道了句,“柳大家,那孩子可長著耳朵呢!”
柳大家懶洋洋地抿唇一笑,對那老頭兒道:“白大家的意思,是叫我哄著這孩子,告訴她,她的父母只是一時沒得到訊息,這才沒來把她領回去?”又忽地冷笑一聲,就跟他的眼睛能夠看得到東西一般,扭頭直直看著阿愁的方向道:“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你父母若真想認你,便是隔著千山萬水也會來領了你回去。如今的你與他們來說,就是個汙點!只怕他們恨不得叫你當初直接死在人販子手裡,倒還落個乾淨呢!”
“柳大家!”那王奉鑾也皺眉衝著柳原喝了一聲。
柳大家一撇嘴,轉著手上的竹杖道:“得,我不說了。”嘴上雖這麼說著,偏偏他看著根本就沒個住嘴的意思,又道:“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你們是想叫她跟我一樣做個瞎子,一輩子對那些不可能的事抱著希望。不過這樣也不錯,稀裡糊塗過一輩子,也未嘗不是……”
“柳原。”忽然,葉大家溫柔地叫了他一聲。
柳原這才徹底不吱聲兒了。
當那位柳大家這般評說著阿愁時,阿愁則跟他在評說別人一般,睜著她那雙不大的眯縫眼好奇看著柳原。
那柳原是個瞎子,他自然是看不到阿愁這番表現的,可其他人倒是都注意到了。
而比起阿愁的無動於衷,麗娘那悄悄半抬起的頭,也叫眾人把她臉上那帶著同情和悲哀的表情也看了個真切。
於是,那個有些娘娘腔的右韶舞問著眾人道:“各位怎麼看?”
那葉大家和柳原都沒有吱聲,右司樂則搖著頭道:“太木訥了些。”
便是他沒指名道姓,阿愁猜著他說的也應該是自己。
顯然麗娘也知道,因為她垂下頭去時,唇邊露出一抹微笑來。
王奉鑾則問著葉大家:“葉大家的意思呢?畢竟是你要收個弟子。”
葉大家笑道:“我還是想收個識字的。另外……”她頓了頓,對阿愁她們道:“你倆都說一句話來聽聽。”
於是麗娘先上前一步,給眾人報了自己的姓名年紀。許別人不知道,和她朝夕相處的阿愁卻是立時就聽了出來,麗孃的聲音比往日裡多了許多的嬌嗲。
等輪到她出列時,阿愁故作呆滯狀,遲誤了片刻,才像忽然回過神來一般,往前站了一步,又以一副木訥的口吻報了自己的姓名年紀——她還故意報了個跟掌院報的不一樣的年紀,惹得掌院默默瞪了她一眼。
葉大家聽了,不置可否地衝著她二人點了點頭,然後吩咐著身後隨侍的一個女孩備了筆墨,對她倆道:“來試試,寫幾個字。”
許是怕阿愁再搞怪,掌院親自過來牽了她和麗孃的手,將她倆帶到那備了筆墨的小几前,卻是於暗中狠掐了阿愁一把,又威脅地瞪了她一眼。
雖然不想中選,可若是因著這個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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