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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這才鳴金收兵,重新縮回那沒有一點熱乎氣的被窩裡。
果兒倒很是欣賞如今終於“學會”了跟人頂嘴的阿愁,便回頭對吉祥道:“你攔她做甚?你也該跟著阿愁學上一學,才沒人敢總欺負著你。”又繞過吉祥,對著阿愁豎了豎拇指,表揚了一聲,“幹得好!”
她回過頭來,就只見胖丫正瞪著個眼在看著阿愁,便笑道:“你那什麼眼神?”
胖丫眨巴了一下眼,道:“以前阿愁總也不開口,沒想到這一開口,竟這麼伶牙俐齒,都不比你差多少呢。”又點著頭道:“肯定是那聖蓮庵的藥膏裡有著什麼古怪,才叫她的手好了之後,竟跟變了個人似的。”
“什麼叫變了個人?!”果兒挑著細長的眉笑道,“這叫……那些和尚尼姑都怎麼說來著?對了,叫開悟!她這是悟了。”又回頭笑話著吉祥,“你什麼時候也悟上一悟,別總跟只鵪鶉似的。”
她們這邊嘀嘀咕咕之際,老齙牙已經開啟了女院所有寢室的大門,正站在天井裡照例問候著她們那不知在何方的父母祖宗,又照例威脅了一陣不給吃飯的話,然後才搖搖擺擺地走了。
吉祥一向是個聽話的,老齙牙那般叫嚷著時,她已經乖乖地穿戴整齊。等她於對面的鋪位下方找到被老齙牙踢開的鞋,一回頭,見阿愁裹在被子裡竟沒動作,便趕緊推著她道:“快些,該晚了。”
裹在被子裡的阿愁喃喃抱怨了一句“冷”,這才不情願地丟開被子跳下床去。好在她是穿著棉襖睡覺的,這倒也省了她再穿衣的步驟。
她穿著鞋時,已經在梳頭的吉祥問著她:“誰是秦川?”
阿愁一愣,抬頭看向吉祥。
吉祥笑道:“你都連著好幾天叫我‘秦川’了,還總叫我去關門呢。”
阿愁眨了眨眼,抑下心頭忽然升起的一股惆悵,笑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夢裡夢到的什麼人吧。”
“連著幾天都夢到同一個人?”吉祥好奇問道。
阿愁不想跟人討論那十有八…九已經回不去的往昔,便站起身,一邊撈過肩後的髮辮將長髮打散,一邊胡亂應了一聲“忘了”,又轉移著話題,問那跟她一樣才從被子裡不情不願鑽出來的果兒:“今兒我們應該不用再去製衣坊了吧?不是說有人要來相看的嗎?”
昨兒晚飯前,掌院給他們做了訓話,說是今兒那教坊裡要來人“領養”一批養子養娘回去。又威脅著他們,若是對方沒能看中他們,或者從他們當中挑的人少於四個,那麼明兒他們所有人都得餓上一天。
果兒的鞋也叫老齙牙踢得找不著了。她一邊眯著眼在昏暗的室內找著她的鞋,一邊答道:“你可別想這種美事了。那些人就算來相看,怎麼也得近午時才會到。這前前後後的空閒時間,難道他們會捨得叫我們就這麼白耗著?肯定得找著別的差事給我們。”
說話間,阿愁已經利索地編好了髮辮。因她的髮量極多,若是全部盤成雙丫髻,會顯得她那原本就大的腦袋更大,所以她只以少量的髮辮在兩側揪成兩個小小的發鬏,剩下的纏繞在髮根處,最後餘下一截未辮起的髮尾,任它俏皮地垂在兩耳上方。
果兒見了,便指著她的頭髮道:“咦?誰教你的?這個頭好看。”
“是嗎?”阿愁笑道:“要不要我也替你梳個?”
果兒立時應了一聲,轉身坐到她的面前。
那原名叫作秋陽的阿愁一邊替果兒梳著頭,心裡則一邊在慶幸著。因她奶奶自小就教育著她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所以比起同齡人來,她的手格外地靈巧。加上她年幼時,她奶奶總沒耐心替她梳頭,總給她剪成個小子似的短髮,以至於後來她竟落下了個長髮情結。等她大到可以替自己的髮型做主時,她就一直留著長髮,而且還像她奶奶經常嘲著她的那樣,“總愛在頭髮上面作怪”。
替果兒梳好了頭,阿愁搬過她的臉看了看,又用那把缺了齒的梳子,將果兒那原本只薄薄一層的劉海梳得更為厚實一些。直到那略長的劉海蓋過果兒的眉,直直遮至眼上,她這才滿意地放開果兒,笑道:“好了。”
“怎麼樣?”因沒有鏡子,果兒便扭頭問著胖丫。
胖丫不由驚歎一聲:“哎呦,劉海這麼一梳下來,倒襯得你的眼睛更大了。”又抬起頭,巴巴地衝著阿愁笑道:“阿愁……”
阿愁不待她開口,便笑著衝她招了招手。於是胖丫也喜滋滋地坐了過去。
自那天終於“回過神”,知道自己乃是一名穿越人士後,阿愁只猶豫了半天,便決定還是以著秋陽的本性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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