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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拍手的竟是潘驚城,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怒,臉上反而帶著由衷的佩服神色,“陳默同學,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厲害。”
陳默盯著潘驚城身後的洛璃,瞳孔收縮,目光已經凝成了一根發光的長釘。就彷彿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孩是頭披著畫皮的惡鬼,抑或還未顯露出原貌的人狼。
剛才就是她擋下了那個泰拳師,連手臂下沉的動作都沒有,如同對方不過是個紙紮的空殼。
對著陳默的瞪視,洛璃似乎有些害怕,低下頭往潘驚城身後縮了縮。
“她要跟羅老闆的人打,現在已經打過了。再有誰想找她動手,先找我,今天這個莊是他媽的接定了!”陳默慢慢將視線轉到潘驚城臉上,一字字吐得分明。
“以朋友身份出頭,好像不太合規矩吧?”潘驚城微笑著問。
陳默早在決定有所動作之前,就已知道會有人拿這一點說事,猶豫片刻後看了眼鐵柵那邊的卓倚天,後者也同樣在望著他,沾滿鮮血的臉上正漾出一個無力卻倔強的微笑。
“我是幫她打拳的。”陳默語聲沙啞。
潘驚城看得出來,這絕不是他願意作出的回答,思忖了一會,平淡地說:“你們之間的友情令人羨慕,我退出。”
這個公子哥兒半途橫插一槓,居然說放棄就放棄,讓幾名海州大佬驚愕不已。帶著一幫人走的時候,潘驚城根本沒有去理會那兩個重度昏迷的泰拳師,就這麼揚長而去。
羅莎莎看著狐朋狗友竟沒有留下來陪自己的,只恨到牙癢癢。
下船後,梁民被安排到別的跑車上,打算開回延城過過乾癮。潘驚城坐回車裡,冷冷地問:“確定是他嗎?”
“不確定,剛才他身上沒有超限跡象。”洛璃有些心不在焉。
潘驚城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衝貼身司機笑了笑,“子午,下次得靠你了。”
蠟黃臉皮的司機“嗯”一聲,蛇眼漠然。
縫合前額傷口時卓倚天昏昏沉沉,等到陳默將她背起,羅三炮只說了一句話:“你們什麼時候來接盤都行,我在這裡等著。”
這個夜晚給羅三炮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無力感,他從未如此清晰地直面新生代人物的強勢崛起,並發現自己已經沒了一爭高下的雄心。當年那個手持利斧斬人頭的羅三炮還活生生地存在於回憶當中,但時代已變,梟雄已老。鐵血之路屬於更年輕更狂野的冒險者,這是不爭的事實。
其他海州大佬也都顯得意態闌珊,唯獨麻子在一旁想著心思,忽而咬牙切齒,忽而愁眉苦臉。
小高開了輛很少見的福特野馬,陳默沒讓他送,只說自己打車回去。
“我叫高漸飛,武打小說裡也有這個名字,也不知道你看沒看過那本書。”小高走時揮揮手,笑容比那顆眉間紅痣更醒目,“小七就交給你了,她是真拿你當親弟弟看的。”
於大跟孫四很快也都下了船,孫四還摸了瓶酒出來,在計程車上讓陳默喝了大半。
過了江先把兩人送回華光小區,陳默推醒了卓倚天,問清住址讓司機開了過去。等到好不容易把卓倚天連同那箱鈔票弄上她住的公寓樓,以陳默的體質也是滿身大汗,眼冒金星。
房門開啟後卓倚天清醒了些,推開陳默進了浴室。房子很小,只有一室一廳,大概五十多個平方。客廳裡簡直像被剛洗劫過,到處都是啤酒罐頭,沙發前架著一副槓鈴,讓原本就狹小的空間變得幾乎無處落腳。陳默剛把屁股落到沙發上,就被硬物硌到,摸出一看居然是把匕首。
卓倚天洗了很長時間才出來,穿著睡衣,頭髮溼漉漉的。陳默見她像沒什麼事了,剛打算走人,卻被叫住。
“進來吧。”卓倚天招呼。
陳默從來都是把她當爺們看,進了房間卻嚇了一跳。整整齊齊的床和桌椅,碎花窗簾,床頭有隻沙皮狗布偶,書架上放著十幾只別緻的相框,就連空氣中都透著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以前你死都不肯讓我做經紀人,今天怎麼自己承認幫我打拳了?”卓倚天鑽進被子,大眼睛像是蒙著水霧,臉色酡紅如醉。
陳默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遊目四顧,“你上次也幫我出過頭,我還沒謝你。”
“哦。”卓倚天打了個呵欠,蜷成一團,“今天贏的錢我不能給你,回頭你把墊的那十萬拿走,其他的我得給人家。借的時候就說好了的,輸贏都算人家的。”
陳默點點頭,示意無妨。
“謝謝你,小陳默……”卓倚天鼻息沉沉,很快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