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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叔叔!”梁民驚喜地喊了聲。
清瘦男子微微點頭,卻不看他,從口袋裡摸出名片夾,給兩名警察一人遞了一張。陳默眼尖,看到名片上只有簡簡單單五個字——“湛陽方鐵衣”。
正文 第十九章 佔山虎
湛陽是個人口不過數千的小鎮,在整個蜀東省的名氣卻極大。
早在八十年代初期,就有一句俗語流傳了大半個共和國——火車好坐,湛陽難過。小鎮彪悍的民風跟家家習武有著脫不開的關係,這裡是國術“崩山掌”的發源地,當年鎮上一名姓方的武師,就曾做過某位開國將領的警衛員。
方鐵衣正是他的後人。
對於梁民這段時間的異常表現,樑龍江早已留上了心,便吩咐方鐵衣暗中跟著。今天早在梁民捱打的時候,方鐵衣就已經到了場,只不過卻沒有下車制止。
兩名警察接了他的名片,年輕稍輕一點的還沒看明白怎麼回事,就被年長的強行拖著走了,直到上車仍莫名其妙。
“人家是出來辦事的,我們迴避一下。”老警察皮笑肉不笑地說。
小警察瞪著車窗外發愣,想不通這個下崗工人般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迴避”又是個什麼意思。
“慢慢學吧,以後你就知道了。”老警察輕嘆一聲,打著火,開著車掉頭而去。
一幫小混混也同樣滿臉茫然地打量著這個40多歲的男人,後者卻彷彿他們全都是空氣,只淡淡地掃了陳默一眼,衝他點了點頭,“小兄弟貴姓?”
“姓陳。”陳默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滿不在乎的神情已經徹底改變。
湛陽人的名頭他是知道的,所有跑鄉下的草臺班子都以請到了湛陽師傅為榮,因為他們一拳一腳都是硬功夫。陳默家住在延城東郊煤礦,他記得父親還下井的時候,曾背自己看過一次草臺班子表演。那時候還沒有陳靜,陳默穿著開襠褲站在燈光昏黃的煤礦食堂裡,看著兩個男人在無數煙槍噴出的青霧中打來打去,動作快得看不清。後來其中一個也不知是有意無意,悶聲揮出一掌,將礦工手裡的啤酒瓶削成了兩截。瓶子裡當時還有酒,整整齊齊落地的半個瓶身、滿地的白沫、以及那礦工臉上呆若木雞的表情,在陳默的童年回憶中留下了深刻烙印。
“湛陽佬就是猛”——散場後礦工們亢奮的言語,也一直讓陳默記到了今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湛陽在陳默的潛意識中幾乎等同於少林寺,是猛人輩出的地方。
現在他就對著一個活生生的湛陽佬,而且還是來意不善的那種。
方鐵衣下車向這邊走來時,阿瑞斯機器人就已經有了異常反應。陳默能清晰感覺到一些極為細小的、水滴般的東西在往雙手湧動,它們引發了熟悉的電擊感,與此同時陳默也被強烈的眩暈籠罩,心跳急劇加速,耳鳴不已。
那些水滴最終還是退去了,陳默聽到了它們不甘的嘶鳴,全身細胞甚至都在跟著戰慄。阿瑞斯機器人還是首次無視陳默的主體意識,嘗試全面超限發動,對於陳默而言,這無疑是個足夠危險的訊號。
身體已經撐不住了,它們也知道這一點,卻為什麼還要爆發?
答案似乎就在眼前。
“你是本地人?”方鐵衣繼續問。
“嗯。”陳默回答。
“家裡還有誰啊?是不是獨生子?”方鐵衣的語氣很平淡,像路人之間的閒聊。
這一次陳默沒答話,旁邊的梁民猶豫了片刻,低聲開口:“方叔叔,他還有個妹妹。”
“哦,不是就好。”方鐵衣狹長的眼眸微微一眯,伸出手來,似乎是想要拍一拍陳默的肩膀,表示一下友善。
陳默當即後退一步,躲過了他探來的手掌。
方鐵衣臉上多出了些許譏誚的笑容,很冷,也跟著踏上一步。仍舊是同樣的路線、同樣的速度,這一次陳默卻偏偏避不開,眼睜睜看著對方那隻手掌拍來,落向自己肩頭。
拍一下能怎樣?又不是武俠片,湛陽人再厲害也得有個譜吧!
這個瞬間陳默急速轉著念頭,儘管想法如此,但莫名湧起的危機感卻讓他驟然咆哮一聲,揮拳直搗對方面門!
方鐵衣偏了偏腦袋,輕而易舉地讓過這一拳,手掌眼看著就要觸及陳默肩膀,卻突然收回。
刺耳的剎車聲在這時響起,一輛奧迪A6疾馳而來,近乎誇張地玩了個高速漂移,穩穩停在路邊。一個身高足有190公分的彪形大漢從駕駛室跨出,西裝革履的斯文打扮,兩隻野性畢露的環眼卻帶著濃濃的匪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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