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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軒轅嵐已經意識到,自己成為了家中唯一的男人,是家中的頂樑柱,清水軒轅家,還需要他繼續傳遞下去。軒轅嵐站起身,將韓飛燕溫柔的放倒在床上,為女人蓋好被子,“姨娘,你累了,今天好好休息吧,外面的事情……有我在。”說完,他拉開房門,大步走到院子中。
軒轅維的死驚動了許多人,遠在京師的方聞達、寧藍雲、任志堅、郭月寒、龍天行都趕回來,更不要說軒轅嵐的妹妹小藹。不單這些人,就是陶朱行的主人、寧藍雲的父親寧仁也出現在院子中,可能是陪著龍天行而來。
另外的,清水縣令來宦臣、縣丞夏步原等人帶著清水縣衙幾乎所有衙役、官吏都出現在溪山村,軒轅維平日待人友好,為人又有長者風度,縣衙上下對其十分尊敬,在他靈前上柱香,於那些衙役、小吏看來也是應該的。
而溪山村所有人,數十年來深受軒轅維恩德,不提縣府衙役從不騷擾這裡,就是每年經由軒轅維之手,為溪山村免去的一多半稅糧,也足以讓全村人感激不盡。故此,軒轅維去世,全村都有如死去一位自家親人般,在腰間繫上一條孝帶,裡外幫忙。
龍天行當仁不讓的做了司儀,軒轅嵐與妹妹作為孝子孝女跪在軒轅維靈柩的邊上,向前來祭拜的賓客答禮,至於院子中間招待來客的任務,本著一向的習慣,軒轅嵐毫不猶豫的甩給了那個油嘴滑舌的師弟方聞達。
是夜,眾人散去,只餘下幾個至親的朋友在院子裡守夜。軒轅嵐沒有去作那個哭哭啼啼燒紙的孝子,在他心中認為,人有生老病死,是人就會有死的時候,差別只是在於早早晚晚罷了。上午的暈倒,不過是他一時不能接受父親去世的噩耗而已,現在悲傷過去,是該為活著的人算計以後出路的時刻。
仔細的看過父親的遺容後,軒轅嵐來到院子中間幾個圍坐的人身邊,隨口在方聞達碗中抓出一塊臘肉吃下,不理會師弟抗議的聲音,向韓飛燕問道,“姨娘,爹爹這些年來一直有病麼?”
“是啊,尤其是在你離開,我隨你爹爹住進縣城後,他的病是愈發的沉重了……”韓飛燕一提起軒轅維的病,便開始悲傷欲泣。
軒轅嵐轉頭問龍天行,“老師,你見識多,能看出我父親是死於什麼病麼?”
龍天行一愣,略略回憶,搖頭道,“你父親的病很奇怪,好像是內腑血虧,但是竟然能拖了近十年才會突然發病,醫書根本沒有這樣的記載。”最後,龍天行有些疑惑的追問一句,“怎麼,你有什麼疑惑的麼?”
軒轅嵐雙眼無神的望向夜空,手不自覺的抓向還沒有鬍鬚的下巴,並不理會眾人驚奇的眼光,反覆思索許久,才低聲道,“姨娘,你不覺得奇怪麼,為什麼爹爹的病,一回到縣城就沉重,而他在村子裡居住的時候,卻很少發病。我相信,父親最後回到村子中居住,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霎時,院子中的所有人沉靜下來,沒有一個人敢繼續說話,忽的,任志堅站起身,對眾人道,“我去院子外看看。”說著轉身抄起一根木棍走出院子,四下巡視著。
軒轅嵐讚賞的看了任志堅的背影一眼,才低下頭注意到眾人的目光,“不要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我也只是猜測,不過,姨娘,爹爹有什麼遺言麼?”
韓飛燕忽然想起什麼道,“是啊,你爹臨終以前曾經對我說,他知道是誰在算計他,但是那些人根本得不到想到的東西,東西在只有你和他才知道的地方。”
所有人突然閉上嘴,到底這些話涉及到軒轅家的隱秘,誰都不好說些什麼。
軒轅嵐輕輕叨唸著,“算計?東西?我和爹爹才知道?”站起身,他揹著手繞著院子走了幾圈,突然,笑著道,“我知道了,在這裡。”說著,他一轉身跑進了柴房。
不久,軒轅嵐又快步走出柴房,手中卻是多了件東西。“你們看,就是這個東西,那些人要的就是這個東西。”
“什麼?”方聞達一把撲上來,抓起軒轅嵐放置在院中的小桌上的東西仔細看著,“這是什麼東西啊?好像是古書啊,很舊了呢。”說著他自那一堆書冊中抓起一本,隨意的翻看著,“好像還有人經常看,可是,這上面寫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好像是人名,什麼‘張富貴,上中田一畝,中中田四畝三分’?還有這一邊畫的圖畫是作什麼的?”
龍天行也拿起一本慢慢翻看,“咦?這是黃冊啊,”說著,他為好奇的郭月寒解釋道,“這是朝廷當年為了核准各地的稅糧徵收標準而作的檔案,上面標明瞭每一家的土地大小、富饒程度,用來作為徵收稅糧的標準。同時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