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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裡所有的水管也似向她噴湧而來。她毫無抗拒之力，猛然間感受到了高壓水槍的沖刷，那是穿著衣服，都要把皮脫了的，她連一聲叫喚都發不出來。不過她的衣服還未被衝脫乾淨，幾隻戴了橡膠手套的大手就在她的身上撕扯開了，她想到了屠宰場裡的師傅，給雞鴨脫毛的手藝。他們的手藝很好，幾秒鐘內就將她剝了個精光，連底下的擔架也替她抽了去。她的身前身後就再無一絲的綿軟之物，只能接觸到堅硬的鐵架。手腳被鐵套子圈了起來，連線到了上面，大鐵床像變形的金鋼開始移動，讓她的身子變換出醫生想要的造型。到了這時候，伊佳藝還未因為痛苦而發出過聲音，她的第一聲驚叫來自於本能的羞恥，在她的嘴巴被撬開的瞬間暴發了。一根油亮亮的管子即刻插進了她的嘴裡，直接捅到了她的胃裡。她想吐又吐不出來，那根管子還在向她的腹內灌送液體。更可怕的是在她的身下，也有一根管子插了進去，她無能為力，只能任憑著它們野蠻的在體內攪擾，給她把液體灌進去，又抽出來；灌進去，又抽出來，接連不斷地折騰。她都快昏死過去了，才被他們鬆了套，又給她穿上了體面的衣服。

從鐵床上下來，伊佳藝被放進了一把移動的大椅之內，那把椅子並非都是鐵架子，從左到右都泛著光亮，剛柔相濟，能讓人坐著，也能將人綁著。伊佳藝一坐上去，頭上腳下，手上腰上都又被固定了，動彈不得。就一個人推著這把椅子，將伊佳藝送進了電梯。連上了十多層的高樓，進了一間寬敞的診療室。透過厚厚的窗玻璃，都能望見外面投映四方的夕陽。伊佳藝突然的想起來，她還在跟葉業年在齊加勒河裡玩呢，肚子玩餓了，他們還烤了肉吃，見到天上出現的已經是夕陽了，他們才打算回去了。她還想跟葉業年一起回去呢，可是她回不去了。醫生正在向她走來，她不禁泣聲而語，葉業，你一定要把我帶走，一定要把我帶走！她怕自己承受不住了，她知道接下來將面臨的是什麼。

醫生先沒有碰她，只是檢查了那把椅子，點了點頭，推她上來的人就忙上了。將裝置接通電腦，啟動各類外接器具，從頭到腳地往伊佳藝的身上安置。伊佳藝的眼皮子都不能閉上了，眼珠子都受到了電腦的控制，她看到一大排的醫生坐在面前了。他們議論著什麼伊佳藝還聽不清，耳朵裡充滿了嗡嗡的電波。她張大了嘴，因為塞進嘴巴里的一大團東西在擴張了，然後一陣收縮，又讓她閉了嘴。終於耳朵裡清淨了，醫生敲擊著鍵盤，開始跟她說話，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了那裡，那是個坐在左邊第一位的醫生。醫生說，你現在是病人了，你得的是精神病，而且病得不輕，就是說你已經在精神上崩潰了，你在精神上站不起來了，沒有了絲毫的行為能力。但是我們必須把你扶起來，我們要扶著你走路，讓你的精神得到鍛鍊，得以存活。所以從現在起，你看到的毎一個人都將是你的精神支柱，你必須服從於你看到的毎一個人。你也必須學會服從，並且保持言行一致，這樣才能讓你擺脫痛苦。我們也建議你擺脫痛苦，並且將讓你體會到痛苦的含義。

伊佳藝還不能說話，嘴部被牢牢的扣著。周圍有閃爍的指示燈連成了一線，變成藍色的線條在飛速地運轉。下身的一陣刺痛，讓她繃緊了雙腿，還沒緩過神來，頭頂上就被電流套上了一圈，那圈子漸漸地收緊，讓她握緊了雙拳。她知道那是按照人體科學設計出來的儀器，目的就是要讓人最大限度地體會到痛苦，人有再強的意志也扛不住，如同西遊記裡的齊天大聖，有天大的本事，被人唸了緊箍咒還是會痛得受不了。她是一個女孩子，怎麼承受得住，緊接著身上的汗就全出來了。耳朵裡又是嗡嗡的聲響，那些醫生又坐在那裡開始了交頭接耳的討論，好像不搭理她了。伊佳藝用腳拼命地蹬著地面，在急劇的痛苦中煎熬開了，要是能衝過去，她就會用頭撞死他們。有位醫生拿著煙站了起來，伊佳藝急不可待地希望著他走向自己，以改變自己痛苦的現狀，可是他拿著煙走外面去了，大該要抽完一根菸才回來，伊佳藝可想到自己要忍受多久了，她可是連一秒鐘都不想過了的。她想不到自己還能忍上五分鐘，可是她確實毫無選擇地在忍下去。那個抽菸的醫生回來了，伊佳藝痛得都要昏過去了，眼見到右上方有一個顯示屏在從9到8地往回倒數，眼看著要到0了，她被折磨得可迷糊了。突然感到頭部一鬆，又清醒了起來，頭皮都似被人扒開了一層，有無數的大針在上面往下鑽了。周圍閃爍的指示燈已經由藍色變成了黃色，她的背部、胸部，從腳心到手掌都似被針穿了進去，並且在裡面穿針引線一般。這種痛苦的滋味正在超出言語所能表達的範圍，伊佳藝竟然渴望著那些黃色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