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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白慕雲已經很確定柳夫人的身份了,他猛地推開門,如鬼魅般閃到雲香跟前,在她還未來得及叫出聲時,將她一章拍暈。
“你是誰?想幹什麼?”柳夫人盯著白慕雲,冷聲問,臉上沒有一點畏懼之色。
“真不愧是北穆的莎莉公主,果然好膽識。”白慕雲唇角勾勒出一抹嘲諷的淡笑。
柳夫人滿臉驚愕,失聲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白慕雲悲涼地苦笑兩聲,“或許高貴如你,早就忘了還有我的存在。”
柳夫人心狠狠地震了下,不由往白慕雲湊了湊,仔細地端詳起來,半餉後,臉上浮現出無法置信的表情。
“你,你是塔拉?”柳夫人不確定地問道,聲音驚愕得發抖。
白慕雲頓時怔住了,眼中佈滿濃濃的悲意,眼角處泛著幾許淚花,將落未落。塔拉,已經十六年沒有人這麼叫過他了。
“你真的是塔拉!”柳夫人驚喜不已,不由拉住白慕雲再度打量起來。這張臉,和皇兄真是八分相似,只是沒想到,隔了十八年還能再見到這個孩子。
柳夫人激動得熱淚盈眶。
白慕雲深深地吸了口氣,將眼中的淚光全部壓了回去,再度恢復平靜,一把甩開柳夫人的手,冷冷地反問,“我還活著,你很失望,是不是?”
“塔拉,你怎麼會說這樣的話?”柳夫人訝異地看著白慕雲,“你小時候,姑姑對你怎麼樣,難道你不記得了?”
白慕雲默然不語。若不是念及她曾經對他的好,他又如何肯出面相見?只是那星光般的好,卻怎麼都彌補不了心裡海口似的傷痛。
“塔拉,這些年,你一直在哪,過得怎麼樣?”不理會白慕雲的冷淡,柳夫人關切地問道。
白慕雲的腦海中一幕幕地閃現這些年的幸酸苦辣,尤其是十五歲以前的日子,現在想想,本以為已經麻木的心都還痛得讓人無法呼吸。
鼻子泛酸,眼眶再度溫熱,淚水幾要墜落,卻被白慕雲再度壓回眼眶。
“自然沒有你們過得好,”白慕雲嘴角含著譏諷的冷笑,“你們睡溫香軟床時,我不知道在哪座破廟和叫化子搶可以避風擋雨的一席之地,你們吃著山珍海味的時候,我或許已經餓了三天三夜,飢腸轆轆,如果不是好心的大娘恩賜兩個饅頭,想來已經死了……”
“對不起,”柳夫人淚跡斑斑,聲音哽咽,“孩子,你受苦了。”他說得怕不過是最尋常的,還不是最惡劣的,難為他怎麼熬過來的。
白慕雲無所謂地舒了口氣,輕描淡寫地道,“沒什麼,好在一切都過去了,我再也不是以前的我。”如果不是娘死前再三交待不問恩仇,怕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勢要找那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報仇。
“塔拉,你娘呢?她還好嗎?”
柳夫人的一句問話,讓剛剛才平復些許的白慕雲勃然大怒,他一把揪住柳夫人的衣領,咬牙切齒地道,“她死了,大冬天裡得傷寒,因為沒有銀錢請大夫,活活病死的,死後,連個棺木都沒有,只一卷破席裹身。這都是你們害的。”
“這都是你們害的!”白慕雲憤怒地大聲嘶吼。此刻的他已經完全失去理智,好在怡夢庭偏僻,除了柳夫人和雲香再沒有旁人,又隔著院子,才沒有驚動其他人。
柳夫人泣不成聲,不敢辯駁半句,只滿眼愧疚地看著白慕雲。
白慕雲雙眼猩紅,一臉恨色,勒著柳夫人的手勁道越發重,口中強憋著口氣,理智在崩潰的邊緣徘徊,空著的左手已經握成拳頭,隨時可能一拳打在柳夫人的臉上。
柳夫人的呼吸漸漸有些困難,可她還是忍著沒有發出聲音。雖不是她直接犯下的錯,可是想到白慕雲和他孃的悽苦生活,她就深深地自責,只要白慕雲能好過些,此刻讓她死她也毫無怨言。
柳夫人的臉漸漸地在白慕雲的目光裡放大,他的腦海中忽而閃現一個片斷--
“塔拉,慢點跑,姑姑都快追不上了……”豔麗的女子慈愛地看著正玩得歡快的小男孩。
想起往日柳夫人對他的好,白慕雲的手漸漸地鬆了。
遲疑片刻,白慕雲轉身便準備離去,柳夫人卻將他叫住了,“塔拉。”
白慕雲並沒有回頭,其實他的內心裡還是很希望看到柳夫人的,可他無法忘記他娘死前的悽慘模樣,無法忘記這些年所受的苦,無法忘記那個男人當初的絕情。越是無法恨柳夫人,他就越是恨自己。
“塔拉,你二姨也在郡城。”柳夫人柔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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