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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蘇瑞奇再輕啜飲一口花茶，才彷彿不經意地問：“新的工作是什麼？”

唐可馨聽了，有些開心地笑說：“在亞洲大酒店上班，在西餐廳負責酒水。經理很好，同事很好。工資很好。我今天還去量身訂做了制服，發了工作需要的一切用品，真的……好幸福啊……有一種踏踏實實的感覺……”

起蘇是人。蘇瑞奇聽了，雙眼一閃，點點頭，說：“那就好。這三年，你躲在陽光底下，這麼久。現在終於能找到一份好工作，不容易。好好珍惜。”

“我會的。謝謝你。”唐可馨笑說。

蘇瑞奇放下茶杯，按下茶几的內部電話，說：“讓傑克上來，有客人要他剪頭髮。”

唐可馨有點不好意思地抓緊包包，輕咬下唇，說：“我……我今天……帶了錢過來。”

蘇瑞奇聽著這話，便微笑地轉過頭，看著她，雙眼流露一點溫柔。

“我……我想繼續在這家店剪頭髮，所以我從今天開始，想要給錢。這三年來，我總是不知不覺地走到你這裡，然後你總是很好很好地收留我……我真的很謝謝你……”唐可馨過來的時候，特地借了雅慧幾百塊，不知道夠不夠……

“你要給錢，我不阻止你。”蘇瑞奇微笑地再提起茶杯，小啜了一口，看到設計師上來了，他便說：“給這位小姐剪個頭髮，先讓她自己進浴室洗個澡吧，換套衣服給她穿上。”

“不！”唐可馨立即拒絕地說：“每次過來的時候，您都給我一套新衣服回去，我的衣櫥漸漸地都滿了。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陪她進去吧，我今天有點忙。”蘇瑞奇話說完，就已經放下茶杯，直接走上三樓，自己的辦公室。

“呃……”唐可馨有點傻了地看著蘇瑞奇人已經上樓，他總是會在一些時候，很溫柔，也會在一些時候，很不由分說，她實在有點沒辦法，只好跟著設計師，還有倆個工作人員進去洗SPF館。

三樓辦公室。

仿如一個書房。

窗外的木蘭樹，透著淡青色的影子。

木澤色的書架，排排列在辦公室靠牆面上，書架前，擺放著好幾張女孩的照片，儘管太遠看過去，不太清楚臉面，都卻能感覺到她在陽光下，笑得好燦爛，靠窗的辦公桌上，擺放著幾份檔案和珠寶首飾的資料報表，身後也是一個書架，擺放著的，是十七個分店的檔案。

蘇瑞奇坐在辦公桌前，拿起一份檔案，開啟來，看著月底，採購部到法國採購回來的珠寶，分到各分店的情況，他的眸光漸漸地遊瀏著，一陣微風吹來，拂過他英偉的臉龐，再飄過他桌前的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他，身穿劍擊服，儘管滿頭大汗，卻還是對著鏡頭，好熱烈地笑著。

蘇瑞奇再翻一頁資料，專心地看著，順手拿起座機，撥通了家裡的電話。

“少爺。”有個聲音傳來，是管家的聲音。

蘇瑞奇停下動作，淡淡地問：“姐姐的情況怎麼樣？”

“昨天宴會上，受了一點驚嚇。現在沒事了。您放心。”管家說。

蘇瑞奇想了一會兒，才說：“管家，照顧好她。她身體一直不太好。”

“是。”管家應聲，再問：“少爺，老爺和夫人，還有小姐都想知道，您什麼時候回家吃個飯。他們都很惦著你。”

蘇瑞奇不作聲，繼續低頭看檔案，邊看邊說：“有時間吧。我先掛了，忙。”

電話掛了。

蘇瑞奇繼續專心地看檔案，腦海裡，有關昨夜她突然來了，拿起玻璃杯，瘋狂地往著自己的身上扔了過來，哭喊大叫：“你不要這樣對我！！她已經離開那麼久了，連時間都已經忘了她，你為什麼還要惦記著她！！為什麼？這對我太不公平了！”

他的眉心一緊，繼續專心地看著檔案，時間在他的專注下，一點一點地過去，直至座機電話再響起來，他接過電話，聽到傑克說：“老闆，我已經幫客人剪好頭髮了，她說知道你忙，不敢打擾你，放了倆百塊在茶几上，她就走了。”

蘇瑞奇握著電話，不作聲了好一會兒，才快速地掛掉電話，站起來，走到窗邊，果然看到店門前的可馨，穿著粉紅色魚骨刺短裙，理著好柔順的短髮，趿著高跟鞋，依然一個人又孤孤單單地往前走，她的步伐，總是很輕盈，很有節奏，每走一步，彷彿都經過重重思考一樣，所以走起路來，很有韻律，很好看……。

他就這樣，專注地看著樓下的粉紅身影，想起六年前，另一個可憐的身影，她哭著跪在自己的面前，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