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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能問為什麼嗎?
母親艱難的道,傾兒,娘只能說該說的話。娘最後求你,善待你姐姐。
我不禁冷笑道,善待姐姐?現在肖家能賣的都賣了,現在這老宅其實已不是我們的了,姐姐不把傾兒掃地出門已經不錯了。
母親遞給我一隻碧玉扳指,這是肖家族長的信物。娘說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我接過戒指,道,那傾兒想知道,這陰謀的幕後主使是誰?
母親閉上了眼睛,道,你不必知道,起碼不必現在知道。傾兒,我時日無多,知道你怨恨於我,也知道自己對不起你們爺倆,不過……算了,終是不能說……你去吧。
我最後問道,傾兒還想知道,為什麼是我,不是姐姐?
母親依舊沒有睜眼,道,是你的就是你的,你不必細問。難道你還沒信心比你那個吃喝嫖賭的姐姐強麼?
我於是沉靜的應了一句,傾兒知道了,傾兒告退。
母親還想說些什麼,終是沒有開口。
我只是想知道,母親的這些決定,有多少與我爹爹相關。我只是想知道,她是在意他的。
後來再想到當時的心情總感覺有些好笑,自己又何嘗不像母親那樣,做了一次又一次薄情的女人呢?
母親在淒冷的初春離世,我搬出了破落的肖家,跟著我出來的便只有墨宇和自幼的長隨暮春。
肖宏峰本以為她是將我掃地出門的,知道我在貓眼巷買了處兩進的宅子靜待秋末的科考後十分驚訝。她把奴僕侍兒能賣的都賣了,連母親當年的四五個屋裡人,說是放回本家,其實也都賣了。清算完倒還剩了幾萬兩現銀,她和她生父姚風洛,還有母親還在世的四位側室,她自己的夫君和四五個男人,以及幾個再不能免的內外奴僕一起住進了郊外的一處莊園。以前都沒有人記得肖家還有這麼一處不起眼的房產,緊挨著家廟,原是有專人住著管祭祀的。
我順便還去了牲口市買家奴,見到很多的肖家舊人,經不住墨宇和暮春的眼淚,把跟著我的四個屋裡的內侍兒納、敏、鍾、靈重買了回來,亦給暮春的爹親徐氏贖了身,又讓暮春挑了兩個外院灑掃的丫頭,宅子畢竟小,其餘求情的再多,我只能橫下心冷著臉不再吭聲。
回了新宅墨宇還在偷偷抹著眼淚,那四個都比我還略小些,也一個個苦著臉。我剛讓徐爹爹帶著他們把內院收拾乾淨,卻聽見外面吵嚷起來。
原來是肖宏峰,她要往內院衝,暮春死活攔著。
是姐姐來了啊,暮春怎麼這麼沒規矩,不知道請大小姐進屋奉茶麼?吵吵嚷嚷的像什麼樣子。
肖宏宇你不要裝了,肖家破落了,你是不是私藏了你爹的私房?這都是要充公分家的,你怎麼能私吞?
我不禁笑了。充公分家?我在公里分到什麼了?墨宇和暮春?別說首飾,連換洗衣服都沒能全帶出來。姐姐本不是打算讓我們三個餓死麼?
肖宏峰毫無顧忌的叫道,你少廢話!錢是哪兒來的?!
我輕笑道,母親留下的,還有這個。我亮出了扳指。她還是識貨的。不禁氣血上湧,本來就氣呼呼的臉變得更是血紅。
這扳指如一枚驚雷在肖宏峰眼中炸開,叫道,你…你…你從哪裡偷來的?不可能,這是我的!
我道,我猜你一定在母親的遺物裡找了很久了吧?肖家已如一盤散沙,族長這位子對你沒有什麼吸引力了所以又給忘下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是我的,倒是問過母親,她說,難道你還沒信心比你那個吃喝嫖賭的姐姐強嗎?所以……
我話沒說完,她一掌劈了過來。
我暗運內力,硬生生用胸膛接了這一掌。她已用上十成的力氣,發現並沒能動我分毫,十分驚訝。
我微微一笑,嘲弄道,現在你知道為什麼了吧?
她慢慢的收回手去,臉都變成了暗紅色。
她仍嘴上仍是不肯服輸,故作輕蔑道,哼,肖家已是這般光景,有什麼好神氣的!
母親只留下一句話,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果姐姐沒什麼事,我就讓暮春送客了,以後再有什麼指教,外院正廳小妹恭聽。不過,內院都是男眷,還請姐姐別再讓暮春她們為難。
哼,她甩袖往外走,嘴裡還罵罵咧咧的,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破貨……還當大爺供起來……
我面無表情的回到內院,墨宇在我的臥室收拾著,我說,你歇著,讓他們幾個幹去。
墨宇仍是收拾著,道,什麼話,一樣都是奴才,我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