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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兒忙站起身來,屈膝又要行禮,我拉住他,眸子也溼了。嘆了口氣,也無話可說,只帶了他往最後一進院子去了。
我命道,著銀漣通報了一聲,只說我來了,並未提蘋兒。
待我領著他進去,文儀澈抬頭擠出一絲笑容正要問安,看見我身後的蘋兒,臉彷彿凍住了一般,雖是十年未見,終是骨肉至親,怎有認不出來之理?蘋兒也再顧不得規矩禮節,猛地撲了過去,跪在床前,哭倒在他爹爹懷裡,讓我一陣心酸。
我不忍再看,轉身掩門去了,竟想起爹爹走的時候,那夜他的餘華軒只有我和他的一個貼身近侍,冷冷清清的,我哭暈在他的懷裡,直到迷迷糊糊的被人拉起來,昏睡了幾日,醒過來時爹爹已經下葬了。
我便到東廂房找非煙,推門進去,他從床邊的椅子上站起,迎上來問道,這是怎麼話說的?大人弄的奴兒一頭霧水。
我笑了笑坐了,抬頭看他,並不言語。
這笑容讓非煙多少有些心慌了,他一臉困惑的上前倒了茶,又說道,大人原就有事,並不想帶奴兒出來,是奴兒不知好歹了,腆著臉硬要跟了來,您卻理都不理。
我方開口道,今兒我確實有事,不過卻是與你相關的。
非煙道,這便奇了,能與非煙有什麼相關?
我直直的盯著他的眼睛,意味深長的笑道,非煙真的不認識那個孩子?
非煙的臉色已經變了,卻還要裝傻,道,哪個?剛剛大人接過來的那位哥兒?他又不是鳳儀樓的倌兒,奴兒如何認的?
我仍是意味深長的笑道,若是不認得,你這鳳儀、楚語兩堂的堂主,不是白做了?
他臉色又是忽的一變,卻接著笑道,大人說笑了,奴兒哪有這能耐?
我卻收了笑,沉下聲喝道,我怎麼也是肖家家主,過往的欺瞞就不算了,今兒話都明說了卻還要再瞞,也忒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吧?
非煙見我認真了,忙收起笑臉屈膝跪了,也換了稱呼,恭敬的道,是,奴兒知錯了,請主上恕罪。
我仍冷著聲問,罪從何來?
非煙不敢怠慢,忙回道,奴兒的身份未稟明主上,剛剛又當面欺瞞主人,還有,馬家的事,家姐也一直瞞著主上。
你認得到快。我冷言一句,沉了一會兒,卻又笑了,道,起來起來,若是為你,怎捨得要你跪,若是為了別人,你到非跪不可了。
非煙仍跪道,主上明察。家姐雖有欺瞞之罪,於肖家於主上絕無二心。
我並不接這話,只問,怎麼,還要我去扶你麼?
非煙只好猶猶豫豫地站起身來,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才欲開口,我卻說道,且不說我相不相信羅門主的毫無二心,你們姐弟兩個,信得過我麼?
非煙低頭不語。我又道,這事兒我懶得追究,只此一次,下不為例。若不與你們點破,更要小瞧了我。
他輕聲應了個是,又說,姐姐是個小心的人,做事情顧忌的多了些。馬家的事,她總覺得時機不到,怕主上一怒之下把馬烈原背後的勢力都點著了,才瞞著您的。
我知道。她是覺得我大仇在身,未免急躁,也是用心的。不過,你的身份,就瞞的過分了,怎麼也算是我屋裡的人了。
他忙回道,這事與姐姐無關的。是奴兒……是奴兒突然起了這主意,並沒有與家姐商議。那日她約在鳳儀樓,本想與奴兒一齊拜見主上,以後也好有個碰面的地方……他羞澀的別過頭去,我笑道,然後呢?我們驚為天人的若公子竟一下子看上我這個凡夫俗子了?
一句話問的他紅透了臉,好一會兒才抬頭,卻又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又如何?奴兒本就不是那內斂含蓄的大家閨秀,想要什麼就說出來了。見著大人之前,本覺得天下值得嫁的女子也就是家姐,她已做了我姐姐,其他女子亦都不在我眼內,上林等人,陪她們玩玩,不過為我所用,解個悶罷了。見了大人,奴兒一下子便改了主意。只怕我下手再慢點,前邊不知還要排進多少個林嫵君林媚君的。
我聽著撲哧笑了出來,道,果真是羅瓊的公子,天下再找不出第二個!
他撇撇嘴,又道,這堂主的身份也不是故意想瞞著大人,這也是瞞不住的。那日話趕話說著就把終身定了,以後也沒著機會多說幾句話。再者,大人所愛的男子都是那樣溫柔安靜的,也是怕大人嫌棄奴兒做這些女人的事,心野了。
我道,個個都溫柔安靜,連個會吃醋的都沒有,也無趣了些。
非煙撇撇嘴,道,想必是靈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