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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聽那些新的奇的,把《牡丹亭》撿兩段唱的好的來唱。
我扭頭看墨宇,他瞪大了眼睛望著我。這《牡丹亭》就像那日我抓住的家裡的孩子看的《西廂》一樣,墨宇雖然看過,卻知道不是該看的,既然不是該看的,那就更不是該聽的了。
我忙笑道,公主府上好開化,這麼多小侍兒忙前忙後的,怎好叫他們唱這個?你們要聽,我帶著我家這個遊湖去,省得他回去說我和你們竟是一樣的壞,讓家裡那些都以為我不是什麼正經的了。
範將軍也連忙附和,沈丞相道,肖大人家是詩禮之家,守經重道的,宏宇雖隨意些,家裡的男子必是極守規矩的。公主,你這皇家規矩,怎麼就這麼松?
上林道,宮裡的規矩,能壓死幾個人,這個不行,那個不許的。所以除非皇父特意招我,輕易我是不肯進宮的。平日我在這綠暢園自己逍遙慣了,哪顧得這麼些規矩?我也不當是什麼丟面子的事。罷了罷了,你們撿那些“和規矩”的唱兩段吧,恐怕也不止肖大人有這個顧慮。
第一卷 起· 第三十八章·新侍
兩個孩子聽了上林公主的話,略一商議,去和樂師們說了一聲,回說唱個《憶江南》,檀板清音,咿呀唱道,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只唱了一句,上林公主便道,沒甚意思,我才想著一個,你們可會唱《紅樓》裡的名篇《葬花吟》?那日在春滿園聽夢兒唱了一段,悽楚婉轉,甚是動人。肖大人,這個合不合規矩?
我笑道,便是不和規矩,偏偏我也喜歡。總比《牡丹亭》要好些吧。
兩個孩子忙恭敬的回說學過,便重新起了調,唱道,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只聽了這一句,墨宇在我耳邊輕聲問道,這曲子真好,那《紅樓》是什麼書 ?'87book'
我輕聲道,就是我以前扔給過你的《石頭記》,你嫌厚重,沒看下去。
墨宇皺著眉仔細的聽著那兩個孩子唱出的每一個字,眾人也都細聽著,開始還有些玩笑話沒說完,聽到“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桃李明年能再發,明年閨中知有誰?”幾句時,旁邊時候的侍兒們都已經痴了。
卻又聽到“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漂泊難尋覓。”我扭頭一看,墨宇竟已紅了眼眶。此曲愈唱愈悲,直至“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抔淨土掩風流;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儂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儂知是誰?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一曲終了,不少人竟愣在那裡,我輕輕推了一把墨宇,他才猛地回過神來,我低聲笑道,回去在把這套書找給你,自己看了哭去吧,這會兒紅什麼眼睛。
唱完便有個大侍兒悄悄過來,與上林耳語一句,待又一曲唱完,上林便道,好了,你們下去領賞去,快正午了,咱們開席吧。
話音剛落,從小島連著湖岸的木橋上過來一二十個端著食盒的侍兒,另有七八個穿著體面的大侍兒一個個接了,擺上桌來,酒也滿上,眨眼的功夫,上林公主舉杯道,今兒是個好日子,雖不敢說群賢畢至,少長鹹集,咱們幾個也敢稱個風流名士。這幾個月也是喜事兒不斷,借上林這杯薄酒,大家只求今日盡興吧!
大家共飲了一杯,範將軍道,名士擔不起,風流二字可是人人擔得。
太陽已是極好了,風也幾乎停了,上林問,幾位小爺可有覺得冷的?咱們把屏風撤了,也好看景下菜。
墨宇他們都不應答,便有侍兒把屏風搬了,眾人讚歎了幾句湖光春色,果然美不勝收。
這時陳明與文馨兒端著酒杯離了席,對我行了一禮,道,年前下官賤室酒後失言,攪了大人的喜宴,拜年時下官已賠過罪了,今兒帶著賤室過來,親自與大人賠罪。
墨宇忙站起身來,我也放下筷子,笑道,事兒不早已過去了,陳大人還記在心上,倒顯得我小氣,偏要與個男子較勁兒,連他女人親自登門賠罪都不依。
那文馨兒不是個怕事兒的,自對我道,奴家自知那日簍子捅大了,今兒借公主的酒與大人賠罪,大人若是不怪罪了,便飲了這杯吧,奴兒先乾為敬。說罷便仰脖兒幹了一杯。
我忙端著酒杯站起身來,道,陳小爺這樣說,宏宇怎敢不從命?便與陳明幹了一杯,道,這事兒以後休要再提了。
四人歸座,上林道,也不知咱們陳侍郎使了什麼法子,能讓我這馨兒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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