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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到了子云那裡見他已經大好便放下心來,回道我屋子裡,單留下墨宇,把答應範將軍的事告訴了他,說讓納兒去範府做側室,又說把敏兒給了暮春去做偏房,讓他私下裡問了他倆,若是應了,就去告訴子云一聲。
墨宇道,雖說他們都大了不中留,也太急了些。
我笑回道,這兩個只比我小著一年,十七了也拖不得了,敏兒的事,你到先問一句徐爹爹吧。那日我也跟暮春說了,她再沒個男人也不成樣子了。本想著搬回肖家大宅再說,現在想著送納兒出去,倒不如讓他兩個一起,出閣前還能多說幾句貼心的話。
墨宇應了,當天晚上就回了我的話,兩個孩子看見我都紅了臉,知道他們臉皮薄,我也不提這話。
我讓人寫了納兒的生辰八字送去給範將軍,她請人起了卦,定在了來年正月二十二,暮春和敏兒的八字也讓他自己送出去看了,定在了二月初十。唯獨我不信這個,嫵君非煙的生辰都在賣身契上,我也懶得去問。
不幾日就到了初十;這天正是俢沐的日子;仍起了個大早;墨宇他們進來;都已打扮妥當。梳洗完畢,墨宇捧了衣服上來;我笑道,連你們都穿紅的,偏我只能穿平常衣裳。
墨宇一邊幫我扣上盤扣一邊笑道,正兒八經的雲錦緞子,倒是有幾家人能穿這麼家常的衣裳。
我道,那不留著年下穿,緞子值不了多少,倒是這刺繡,是個大活兒吧。
瞧您說的可憐,好像年下沒有穿過幾身好衣裳似的。這青色的穩重卻不夠喜慶,您不是要穿紅的麼?年下有兩身紅的。
敏兒笑道,就是在登州的時候年下只買料子也要花上上千兩銀子,今年又多了大爺和兩位小爺,不知道要花多少呢。
墨宇又幫我扣好腰帶,掛上玉佩,說敏兒道,你可真是個眼皮子淺的,只看見這些錦緞,卻不知道這十顆釦子上的南珠、腰帶上的翡翠扣和掛著的玉佩才是正經值錢的。
納兒道,我們知道什麼,不過會做活兒,那翡翠和玉什麼的又用不著我們的針線。
我笑道,可惜你們倆的針線馬上我就用不上了,看來我不是那長久享福的命。
敏兒低頭不語,納兒也紅了臉,卻道,打發我們出去了,自有那長得也好針線也好的孩子進來伺候您,有什麼可惜的。
我哈哈一笑道,你啊!本來給你們起名字的時候,取的是敏行而訥言,不過嫌訥字不好,換了一個給你,長大了卻是一張惹不起的嘴。倒是敏兒,沒嘴的葫蘆似的。
墨宇道,那時候您才多大,腦子裡倒是多些聖賢書,少些風花雪月的。再聊下去就要晚了,先趕緊用些早點吧。
一直不出聲的蘋兒捧上茶來,簡單的早點已擺在桌上,我見外面天已經要亮了,唯恐誤了吉時,只隨意撿了兩口,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
外面暮春她們也早已等候多時了。畢竟是娶小,迎親的人也不多,我跨上馬,領著兩頂花轎便出發了。
先經過鳳儀樓,樓上很多窗子都開著,不少妓子往下看,大部分大概還沒送客。過了鳳儀樓沒兩步就是楚語軒,我跳下馬來,大門大開,楚爹爹親自在大堂裡迎我。我上前施了一禮,就快步上樓去了。
流雲閣裡,嫵君已打扮妥帖,一身暗紅的喜服,罩著紅綢滾邊的黑色披風,輕寒陪著他,也是一身寶藍長衫,繡滿了妖豔的火紅色鳳凰紋,懷裡抱著銀狐披風。身邊還有個孩子,紅紫相間的衣衫,已穿好了件灰鼠小襖,抱著的琴匣中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流年,大概是抱琴。
我看他們三個眼圈都是紅的,上前握住嫵君的手道,有什麼好哭的,待會兒花了臉讓人家笑話。
嫵君笑了笑,說,哪家的男孩子出門的時候還不要哭一場?大人,昨兒楚爹爹說,讓抱琴跟了我去,算他賀我的。抱琴是個好孩子,求大人收留了他吧。
抱琴小心翼翼的放下流年,過來磕頭,這孩子雖不怎麼抬頭,看得出也是個眉目清秀的美人胚子。
我笑道,快起來快起來,還要求著我收留他,等會兒少不了親自謝楚爹爹去。
嫵君扶起這孩子,輕寒冷冷的道,大人還不快走,小心誤了吉時。
我又謝過輕寒,便引著三個人下樓來了。
待嫵君拜別了楚爹爹,出來大門,輕寒和抱琴送他上了轎子,他們自去坐了嫵君送親隊伍的兩頂小轎,後面跟著嫵君的妝奩。
擴充過的隊伍又回道鳳儀樓這邊,我亦是上了五樓,沒想到非煙的眸子也是紅的,我笑道,這是怎麼了?連你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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