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第3/4 頁)
人,府裡沒什麼人。
銀漣接應,我剛落地,他就把躲在牆後的儀澈叫了出來。
五年,他還是變了不少的。他的變化叫做成熟,我卻是成長。他滿臉的緊張,看見我,卻是一笑。
我不喜歡這個笑,是長輩對晚輩的笑,好像在說,月茹長大了,長得真高,長得真好之類的。
我沒有開口,我不想稱呼他舅舅,又不敢喚他儀澈。
我乾脆的問,現在就走?
他堅定的點了點頭,我沒再多說,把他往懷裡一攬,青澀而些許粗暴,便躍上了牆頭。我聽見銀漣一聲脫口而出的“公子”,我沒有回頭。
落下,徑直落在我的馬背上,沒有片刻停留便向著城牆而去。城門已閉,我自然知道,但是哪裡的城牆能翻出去而不被守城的人發現,我自然也是輕車熟路。
出了城,有我的小姐妹接應,我扶文儀澈上了馬車,自己駕車,便向著最近的應鎮去了。
天亮時分,剛好趕到。我們一夜都沒有說什麼話。我缺乏跟他說話的勇氣,他在我眼中,不是凡人。
我正要尋客棧,他卻急急的道,你快回去吧,你孃親不是也要圍獵回來了?找不到你,她們該懷疑到你身上了。
我道,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走呢?
是啊,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流落江湖呢?可是我居然真的讓這種事情發生了。我拗不過你,你的話,在我這裡有如聖旨,當年的我,沒有能力跟你強硬。
你說你不能毀了我,你不能讓我跟你一起揹負罵名,你說是馬烈原對不起你,你不能讓她居然有理由責罵我們不義。
我就那麼一個人回了京城,不知道你究竟流落何方。
後來事情居然發展成那樣,我只覺得不可思議。
在馬烈原給你準備的“葬禮”上,她哭的驚天動地,很多人驚歎原來奔雷將軍也有如此柔情,我冷眼相看,滴淚未落,回來還被爹爹罵了一頓。
過了好久一直像丟了魂一樣。我不敢想你究竟如何了,因為沒有一種好的結果,我能想象到的,一個比一個可怕。
待我再找到你的時候,又是五年。那年我二十歲,我是年輕有為的將軍,我喜歡四處調防,大梁我快走遍了,只為尋你的蹤影。
後來真讓我找到了。
你們藏得夠隱蔽,我相信是冥冥中的指引。
我差點被凌傘兒殺掉。
看見你的時候過於激動,直直的衝過去,凌傘兒以為來著不善——你們過得也是驚弓之鳥的日子吧——她一劍就刺了過來,幸而你一聲大喊,我緩過神來,躲開了劍鋒,凌傘兒也收住了劍勢。
我心裡該是快樂的吧,因為我看見你很快樂。可是心裡明明有什麼東西沉沉的落地的聲音。
我想的種種壞的結果,都沒有發生——也許曾經短暫的額出現過,但是你還是有了最好的歸宿。
凌傘兒很愛你,愛到他看見我,就直直的看見了我的心。
我們一起喝酒,心照不宣。
我去逗你們的寶寶,小男孩兒很漂亮,像你。
然後我就告辭了,每年我回去看你們兩趟,我還是叫你舅舅。
可是這樣的日子只過了兩年。第三年冬天,我又到泉州的時候,你們的草房已經被付之一炬,我只找到了凌傘兒的墓碑。
我知道是誰幹的,只能是她。可是我找不到你。
我又把你弄丟了。
我像是瘋了一般,我幾乎日日遊蕩在馬府周圍,可是尋不到你的蹤跡。
我只能說,我從未放棄過你。近十年的光陰,轉瞬而已。我在二十八歲那年結婚了。取得是藍家的小公子藍惠兒,容顏端正,舉止不凡。看見他,就會想到你,我很痛苦。
孃親用盡了她能想到的所有辦法促成這段婚姻,爹爹甚至以死相逼。我屈從了,但是這之後,洞房花燭夜,我還是不能碰他。
我在孃親門前跪了一夜,不為別的,只為告訴她,她只能逼我到這一步,我不會再退步了。於是孃親終於讓步了。
有時候想想,我對藍惠兒,可能和那個混蛋對你沒什麼兩樣吧,他是無辜的。
可是老天對不起我,我也就只能對不起惠兒了。
我知道你還活著,我知道我們還能再見,就像當年我在馬府前的槐樹上,看不見你,卻知道你不快樂。
那日讀到一句詩,在我送你走的城牆上,不知道誰刻在那裡的——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