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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刀消失在空氣裡,梵想要將殤拽離那個桌臺,然而殤彷彿魔障一般立在那裡,梵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怨恨過自己嬌小的身材,殤雖然瘦,卻已經足夠讓身形如十歲孩童般的梵束手無策。
手中沒有了白虎刀,梵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傾瀉而出,她覺得自己太過無用,夥伴就在她的面前受到了生命的威脅,然而她無能為力。
殤是他們的首領,雖然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殤的力量也不是最強的,然而當殤一次又一次用她的智慧和果斷將大家從危險中帶出來的時候,這已經是朱邪和聖修都預設的事情了。而且,儘管梵不願意承認,就算殤是最晚一個加入這個小隊的,可如果殤離開了,那麼這個小隊是否還能夠如今日般緊密團結,梵不敢確定。
朱邪對殤的感情,除了殤自己,恐怕大家都心知肚明,聖修對殤的特別,也都是有目共睹,就算自己,梵捫心自問,也已經習慣了依靠著殤,她會為大家選擇最好的路,從來都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夥伴,無論是後加入的破曉,還是已經回到原本生活軌道的哲宇和瑾年。
這或許就是她的魅力所在,才能夠讓大家都絲毫沒有懷疑的跟著她一步一步走下去,不回頭。
拼命的晃著仿若夢中的殤,梵無措的哭著,在腦海裡搜尋著各種辦法,她想叫朱邪和聖修一起過來,從未經歷過的緊張感卻讓她無法出聲,就在殤的手快要碰到桌沿之時,一條黑色的像是綢帶一般的東西忽然從梵的頷下一直延伸到了殤的手臂,如此近的距離讓梵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綢帶上的冰冷氣息,那樣隱忍不發卻又無法掩藏的殺氣貼著梵的脖頸,讓她連哭都忘了聲音。
不過這散發著涼氣的綢帶也讓梵的頭腦瞬間清明,梵打定主意,就算是傷到殤,也絕不能讓她做這樣同自殺無異的事情,剛想要將白虎刀再抓出來,但就在伸出手的那一刻,梵恍然間明白,此刻置於她頸下的那物體,根本就不是什麼緞帶,那冰涼的氣息她再熟悉不過,無數次她默默的跟在那人身後,幻想著他的眸在捕捉著誰的身影。
黑色長軟劍,她從最初就見過,但從未窺其全貌的東西,破曉一直放在腰帶中,卻輕易不會使用的武器,此刻從梵的頸下一直延伸到了殤的手臂,如同黑色毒蛇一般捲上殤的手讓她的指尖堪堪從桌臺上錯開,梵驚喜的抬頭,看到黑衣少年冷靜的面孔和正在拿木盒的動作。
“你瘋了!”看到朱邪終於咒罵著衝進來的一霎那,梵彷彿見到救星一般,擦了一把被破曉劍氣恫嚇的淚流滿面的臉,衝進了隨後進來的聖修懷裡。
梵以為朱邪會先將著魔了一般的殤從桌臺前拉開,但朱邪卻只是向後拽了殤一下,蔥白的手指就搭上了破曉的肩頭。
先前的驚悸再一次回到了梵的心底,破曉剛才的動作明白的詔示著他要做什麼,自己卻因為恐懼而完全忘記了他所處的危險。
比方才更加難過的心情頃刻間將梵淹沒,她知道,如果現在是殤看到這一幕,她一定會推開破曉,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破曉的眸中從來都只映著殤一個人的身影。如果朱邪沒有趕過來,如果朱邪先選擇了將殤帶離這危險的地方而不是去救他一直不怎麼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的破曉。
那麼從今往後,自己該被怎樣的後悔包圍著糾纏著。梵不敢想。她終於明白自己比起殤差在哪裡。
她愛的太自我。彷彿是在做著一件自己的事情,因為破曉一個不經意間的動作和貌似在看著自己的眼神而心動不已。卻忘了愛情從來都不是一個人能夠完成的事。這一瞬間梵覺得自己心底裡有什麼東西正在破土而出,那許多年來包裹著她的外殼正在碎裂,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經天真的問過千夜大人一個問題。
“千夜大人,再過幾年梵才能夠長大呢?”
千夜大人當時帶著寵溺與無奈的摸著自己的頭所說的話,梵今時今日才能夠理解。他說:“梵,讓人長大的並不是年齡,而是經歷。”
此時能夠明白自己當日的問題有多麼的天真,是不是就已經站在了長大的路口。梵不知道,千夜不在這裡,沒有人能夠回答她。
而梵現在也沒辦法去想,在朱邪緊緊抓住破曉肩膀的時刻,破曉也已經拿到了那個桌臺中央的盒子,梵努力讓自己不閉上眼睛,儘管她知道接踵而至的或許就是牧天嵐所說的刺眼強光,可是等了一會,依舊什麼都沒有發生,破曉順利將盒子拿了出來,儘管它們守護的東西已經不在。那水晶依舊安然的在桌臺上閃爍著流光。
無法自控的張著嘴巴,梵不知道應該怎樣去理解這一切,半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