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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招手讓顧念靠近自己，而後他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三年前其實我大哥也是經紀菜鳥，經常會把通告接重複，同一天的工作如果出現飽和，他就只能替我上陣。所以，要麼是我記不住，要麼你遇見的那個人，是我大哥哦。”

一句話聽完後，顧念僵在原地，臉色時而青時而白，如果遲雲陌說的是真的，那麼她三年前懵懂初戀的人就是遲明輝，從一開始就沒有改變。

“我、我有點事情，我先出去下。”

飯也吃不下了，顧念開啟車門，“砰”的一下跳了下去，找到於曉拿來自己的包包，在很多人的疑問眼神下，轉身就一路朝著人煙稀少的地方跑，直跑到那種興奮、疑惑、不解、狂喜諸多心情都微微平靜了下來，才顫顫巍巍的拿起電話，撥給了遲明輝。

心還在胡亂蹦跳。簡直是無法抑制的激動。

電話響了很多聲，嘟——嘟——嘟——嘟——

就好像她的心情一樣，逐漸忐忑，卻終於有人接了起來，“你好，這裡是遲總的秘書，您是哪位？”

提到嗓子眼的心跳隨著這陌生的聲音而放了回去，說不清是失望還是輕鬆，顧念緩緩舒了口氣，“你好……”

“遲總正在開會，請問您有什麼事情要轉告？”

“麻煩您轉告遲總，就說我是顧念，有點事情找他，煩勞回個電話。”

“好的，顧小姐，我會幫您轉達。”清脆幹練的聲音響起在電話裡，幾乎是在說完後就掛了電話。

隨著那邊傳來的忙音，顧念收了電話，前面是空寂的一片影視區，長草淹沒了半截房高，徒有幾隻飛鳥時而停駐。她何止是想和他打個電話，更想見他，想當面問問他，當年的那個人是不是他。

如果不是他，是遲雲陌，那就是遲雲陌故意耍弄於她。

但如果真的是他，那顧念即便是蠢到眼盲，心卻沒有盲。

哽咽了下，顧念握著手機，轉身默默的往回走，這個訊息無異於真正的晴天霹靂，令她久久沒有回過神。長長的林蔭道都是落葉掩埋的地面，腳踩在上面傳來聲聲脆響，再過幾天，就該冷下來了。

顧念在原地等了將近十分鐘，卻看於曉匆匆的跑了過來，喘著粗氣拿著筆和本子，“顧姐對不起，前幾天忘記和你開個小會，今天是公司的藝人的年度規劃會議。”

剛才容君華從遙遠的地方撥電話把於曉給痛罵了一頓，關於顧念的規劃和安排她自己沒時間和顧念溝通，讓於曉記著在會議前透過郵件發過來，哪裡曉得於曉也忙暈頭，把這茬給忘得乾乾淨淨。

原來他真的這麼忙。

顧念見於曉分外著急的模樣，就跟著他一路跑回了賓館，他開啟自己的電腦，上面已經把顧念的明年計劃寫的差不多，只是還有一些要和顧念溝通的環節，比如說想往哪方面發展，有沒有特殊要求。

顧念瀏覽了下，覺著於曉寫的也挺好，沒有太大疏漏，唯一……

她頓了頓，認真的看向於曉，“真的可以提特殊要求麼？”

於曉點頭，“當然，現在這份材料就是要發到會議上的，公司如果同意，還是可以透過的。”

顧念望著自己的手機，又想起自己漫天來去的緋聞，還有對遲明輝的愛意更深，點點頭說：“我希望自己的規劃里加上這條：不接吻戲、不接裸戲、不接床戲這些親熱戲。”

於曉一下子傻住，“顧姐。這不可以吧？”

顧念沉默了會，她當然清楚提出這些要求以後對自己演藝生涯可能帶來的後果，剛剛起步階段又不是什麼大牌，一年只要挑一個角色就可以賺的滿盆彩。自己不同，將來的路線裡面並沒有電視劇，只有電影，如果連個吻戲都不接受的話，那可能就是萬年配角命。

於曉又勸了會，她深吸口氣，輕聲說：“你就這麼打過去……”

於曉愣住，沒想到顧念會對遲明輝這麼沉迷，甚至願意拿自己的事業做出賭注。於曉一直以為遲總和顧念就是尋常公司所說的規則遊戲，規則完畢，她拿到金馬獎提名，她能成名，她能拿到比較好的角色，可能也就一拍兩散。

但眼看著顧念的小臉逐漸泛出相思苦短的跡象，於曉遲疑著問：“顧姐，你真的確定？”

“我確定，你打過去吧。”顧念笑著抬頭，“公司能不能透過都不知道，總之，也先試試嘛。”

馳譽的會議室裡，十餘個經紀人坐在一起，把所有的藝人的年度規劃都透過大螢幕向遲明輝一一展示，包括定位、新聞宣傳方向還有新年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