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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帶了初夏回府。
卻見虞允文與一通正坐在庭中的石凳上等候,一通是出家人,表現出淡然的神色她不奇怪,虞允文安然端坐,卻叫她有些驚訝,微微笑道:“無怪乎允文兄生長在蜀中,頗有當年諸葛亮的風範!”虞允文雖是行了個躬身拱手的禮,神色卻一如往日般自然磊落:“公主見笑。”洛兒秀眉微挑,佯怒道:“我就說了,穿戴上這身行頭就不得自在!”虞允文哈哈一笑:“一通大師果然沒猜錯,當真是這般形容。”
洛兒有些不明所以:“什麼?”一通得意地晃晃腦袋:“我與允文打賭,若對你國禮相見,你定然不依,他不信,如今可不應驗了!”洛兒亦笑道:“原來你們倆竟拿我賭輸贏,不知彩頭是什麼?”兩人俱都大笑道:“我們可不像你!”洛兒亦不惱,邀兩人進屋細談。虞允文搖頭道:“不必了,我們來此只為聽個結果,如今既知,便不叨擾了。”洛兒訝然:“我還沒說,你如何會知曉結果?”
虞允文微微笑道:“你進來時神色多有放鬆,定是黃河無事了。”這個虞允文果然神機妙算,洛兒讚道:“這越發顯得像臥龍了!”虞允文連道不敢當,與一通告辭而去。歇息一時,洛兒又命初夏告知岳母黃河之險已解,請老人家放心。自己於書案之上鋪開筆墨,給趙構寫信,洛兒自忖,趙構素來不喜女子參與政事,自己又與他親密無間,便不寫奏摺,只以書信的形式說明此事,趙構做皇帝以來定然是聽慣了大臣奏事的官樣套話,她的言辭便如往日閒談一般,只是遣詞上溫和謙讓,做出小心翼翼怕他生氣的姿態,趙構想來不致怪罪,又將自己得脫完顏勉道的魔掌之事加倍力誇岳飛,又寫明自己從得救以來多病體弱,而並非有意遲延回宮,亦將找回桐兒的事說明,既然她要做回公主,自然不能讓桐兒受委屈,卻單單省略了趙諶的下落。
將信晾乾,小心翼翼地摺疊好,見初夏已從岳母處回來,將信給她看完,道:“初夏,這封信我要派你去送,這半年多的事,信裡都講得清楚,九哥若有甚麼疑難不解之處,你講與他聽,”附耳過去,將想好的說辭細細囑咐了一遍,初夏點點頭,道:“奴婢知道。公主還有什麼吩咐?”洛兒嗔道:“你又來了,這裡有沒旁人,怎麼一口一個奴婢的?”初夏聞言正色道:“公主既然決定回宮,便不同於往日,該立的規矩自然要從奴婢開始,免得將來被別人看輕。”洛兒聽了便不再言語,過了一會兒,才道:“你這次去臨安,順便瞧瞧賢妃,替我問她好。先帝的遺旨定要放好,還有,九哥若是有所懷疑,你要見機行事。別的就沒了。”初夏神色鄭重道:“奴婢記下了。明日一早便動身。只是,奴婢走了,何人服侍公主?”洛兒笑道:“這有什麼可操心的,還怕杜充不送人服侍麼?”
果然當日晚間杜充登門求見,洛兒以身子不爽為由,並不召見,直至次日初夏動身後,才準一大早侍立在府門外等候召見的杜充放進來。杜充並不像她想的一樣是個高胖的武將,反而矮小精悍,一雙細小微眯的眼睛透露了此人殘酷好殺的個性,洛兒卻並不害怕,依舊著了昨日的衣服見他,含了一抹隱隱約約的笑:“久聞杜卿家大名,不想今日才得一見。”杜充的語氣卻是十分謙卑:“臣孤陋寡聞,竟使公主殿下身在草野,不勝惶恐。”洛兒淡淡笑道:“是孤久病臥床,懶怠見人,如何能責怪於你,杜卿家言重了。反是孤不經杜卿家決議,便擅自阻止挖開黃河,讓杜卿家為難了。”
原來杜充昨日夜間便去了河堤,見了蟠龍棍,又有陳淬作證,如何不信洛兒便是金枝玉葉,卻因猜不透趙構對洛兒的態度,才只是一味自責,不敢得罪她,反倒省了洛兒不少麻煩。一來二去,洛兒只覺同杜充說話累得很,漸生厭煩之心,恰好此時岳飛同陳淬來交還蟠龍棍,見杜充在此,不由得吃了一驚,洛兒以眼神示意無事。陳淬與岳飛同杜充見禮已畢,洛兒亦賜座,倒叫杜充十分詫異,洛兒瞧了他一眼,抿了笑意道:“嶽統制對孤有救命之恩,陳都統制原是宗留守舊部,靖康元年時都曾與孤共抗金兵,似這等於國有功之人,理該設座。”
洛兒一番話說的杜充啞口無言,唯有陪笑道:“公主殿下言之有理,臣以為公主殿下乃千金貴體,身在此處,必要有人保護才是。”岳飛聞言微微皺了下眉,這個動作十分細微,連他身旁的陳淬都沒注意到,洛兒卻看的仔細,當即笑道:“杜卿忠心,孤正有此意,聞說陳都統制將兵有方,軍紀森嚴,部下更是個個善戰,不如調一百人戍衛孤的府邸如何?”她方才講過岳飛對她有救命之恩,若是再調他的兵,勢必使他成為小人眾矢之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不能為他招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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