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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謝謝母后罷!”含珠拉起她的手,勸道:“公主不要傷心,太后心裡是疼公主的,礙著宮中人多口雜,也為著養胎安穩,這才不得已禁足,再過三日禁足期滿,公主想去哪裡走動皆可。”洛兒輕輕搖頭:“我覺得棲梧殿很好,到了外面聽到些混賬話反而生氣。”含珠見她理解太后苦心,甚是安慰,又道:“奴婢多句嘴,其實官家待公主也不錯,聽說公主說不安穩,忙忙地命太醫院調製了安神香,又巴巴的自己試過才給公主送來。”
孩子五個月大的時候洛兒睡不安穩,每每被噩夢驚醒,心悸胸悶,趙構遣人送來太醫院特製的安神香,果有奇效,心神不穩時洛兒便令初夏點上一支,至今常用,聽含珠稱讚,亦是淺笑:“九哥哥從小便待我極好。”含珠又絮絮地說了一會兒安胎養身之道才離去。洛兒歷過諸般生死之事後,性子便沉靜下來,此番更是不願外出,就是走動也是在棲梧殿的小院子裡,解禁之後情形也沒有多大變化,棲梧殿以外的事情俱都不知,待她解禁,太后便將含珠派過來在殿中照顧她。
臨安本就多雨,今年的秋雨較之往年也更多一些,近日連綿的細雨讓人心情益發陰黯,雨水順著屋簷打在光滑的地面上,叮咚作響,亦增愁緒,洛兒默默靜坐,俏麗的容顏籠上一層哀傷悽絕,顯得更加動人。初夏細碎的腳步聲在這靜謐的氣氛裡顯得有些急促而慌亂,她走進來對洛兒道:“公主,賢妃被禁足了。”
洛兒大驚,急問:“那尃兒呢?”初夏頗有些奇怪:“皇子無事啊,還是由賢妃帶著。”洛兒這才鬆了口氣,緩了語氣:“什麼緣由?”“聽吳婕妤身邊的宮女說是賢妃斷事不明,冤枉了近日新得寵的一位婉儀,張婕妤當時陪在官家身邊,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官家喝的有些醉了,便將賢妃禁足。”洛兒蹙眉,這年月,什麼跳樑小醜都冒出來了,嘆口氣:“還是我去走一趟向官家求情吧。”初夏猛然搖頭:“公主,您這哪能勞累呢?”洛兒聽她這樣說倒笑了:“我三個月從未出過這個院子,怎麼會勞累,再不活動活動怕是孩子都難生出來。”初夏還是瞪眼,含珠亦是不同意,洛兒只得再解釋道:“我乘鑾輿過去,現在寶寶很穩定,也很乖,不會出狀況的。”含珠無奈,只好對著抬鑾輿的小太監囑咐再囑咐,又叫初夏務必看好她。
福寧殿裡燈火通明,絲竹聲隱隱響起,優雅動聽,趙構正閉著眼睛聽曲子,歌女的聲音哀怨纏綿:“斑竹枝,斑竹枝,點點淚痕寄相思。楚客欲聽瑤琴怨,瀟湘深夜月明時。”吹到洛兒耳中,她便只聽見了“斑竹枝,點點淚痕寄相思”,舜之二妃相思之情深切,淚落竹上不去,而為斑竹,猶能為她們傳遞相思之情,自己便是無處可說,無人可訴,幾欲落下淚來,到底是初夏輕輕喚了聲“長主”才讓她清醒。
洛兒舉步進入殿中,向趙構行禮道:“九哥哥。”趙構一見她,原有些朦朧的神色立刻清醒,嗔道:“這麼晚了,還下著雨,萬一摔著怎麼辦,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不能明天再說。”洛兒躊躇不言,趙構猛然一拍手:“是了,你定是為眉兒來的。”洛兒淺笑:“九哥哥還是這樣聰明。”趙構低下頭,頗有些尷尬:“朕多喝了幾杯,一時冤枉了眉兒,現下已經傳旨解禁了,來人方才回說眉兒已經歇下了,你不必太過擔心。”
說畢,又“哼”一聲,道:“怎麼,若不為了眉兒,你便不能來瞧瞧朕麼?”洛兒只淺笑不語,眉梢望一望旁邊的美貌歌女:“我看見這些,也為賢妃吃醋呢,再說,萬一被你罵出來怎麼辦?”趙構像從前一樣作無語望天狀,辯解道:“朕不過是聽個曲子而已,才停了了支,也沒有什麼新鮮的,沒趣極了。”
洛兒方才心有所感,不禁道:“我這裡倒有一首好詞,譜成曲應是動聽。”趙構為她鋪紙研墨,伸手作個“請”的姿勢,洛兒揮筆,落紙,一闋《邁坡塘》躍然紙上,趙構輕輕唸了一遍,心中大大驚疑,以為是洛兒為岳飛所作,洛兒知他心內所想,容色平靜道:“我當年被完顏勉道擄去,曾親見兩隻雁兒爭相赴死,其情可憫,小時候看過的雜書中以有相似故事,這支詞幼時便記得,如今只不過錄出來罷了。”
趙構聽她這樣說,心中才略略放心,又見她手指撥弄著案上的鮮花,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便解釋道:“這是今日才貢上來的娥眉紫,蜀中多產此品種,花瓣頗類女子黛眉,唯有紫色一種,故名娥眉紫。”洛兒聽說,不禁湊近了聞一聞,香氣有些特別,清淡綿長,很是舒服,點頭讚道:“這花挺不錯。”趙構笑道:“你若喜歡,只管命人搬了去便是。”洛兒搖頭:“君子不奪人之美。”她望一望窗外:“已經晚了,洛兒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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