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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華撐住身旁的青竹,掩唇輕咳了咳:“你再不能了……風無情,當年我爹珍視我娘,於是你殺光了慕家的人,而今我珍視嫵兒,你就還想殺她……自始至終,你只是殺人的人,卻永遠沒有人會陪著你。”
一雙鳳目牢牢地盯住他,風無情呵呵一笑,驀然噴出一大口血:“霖楓啊霖楓……你兒子也是為了一個女人要殺我!果然是你的好兒子!霖楓!”
喃喃叫著,他接連噴出幾大口血,鳳目圓睜,就此氣絕。
江雲懷在剛才的一戰中已經脫力,這時內力未復,輕喘了幾口氣後,才從風無情的屍身上抽出長劍歸鞘,按住肩頭的傷口去察看靜華:“慕先生,你怎樣?”
仍撐著身旁的修竹,靜華緩緩搖頭,卻腳步微頓,手中的竹簫滑落,身子一傾,一口血箭已經衝出唇間,淋漓灑在身前。
江雲懷大驚,忙不顧自己傷勢,扶住他的身子:“慕先生!”
按住胸口輕聲咳嗽,靜華用手指擦去唇角血痕,抬頭向他笑笑:“方才的淤血而已,無妨。”說著又笑了笑,“還請江公子不要告訴嫵兒。”
看著他蒼白的臉色並不答話,江雲懷伸出手來,扣住靜華的手腕,緩緩送了一道真氣過去。
純正柔和的內力不斷送入靜華經脈中,江雲懷內力不足,能送去的也不多,不過靜華臉上總算添了些血色,等他搖頭示意足夠,江雲懷才放下手,臉上的憂色卻沒有減退。
他遲疑了片刻才開口:“慕先生你的脈象……” 雖然並不是大夫,但他剛扣住靜華的脈門時就已經感覺了出來,那心脈中的氣血散亂不聚,分明已經是危在旦夕的症狀。
靜華垂下眼眸,停了片刻,才抬頭一笑:“我自幼就有心疾……江公子也聽到風無情說了,我並不是天壽長久的人。”
略頓了一頓,他笑著:“可能讓江公子見笑了,這位風無情,曾被我父親無意間救起過,後來不知為何,對我父親動了不一樣的心思,因我父親摯愛我孃親,就性情癲狂,大開殺戒……這幾年他見過我兩次,我相貌其實……很像我父親……”
風無情一生行事乖僻囂張,愛上一個男子對他來說,也並不是什麼會讓人太過聳動的事。
靜華沒再說下去,江雲懷也就不再說話。從密林中要走出去還有一段距離,江雲懷想要攙扶靜華,卻被他輕輕笑推開了手:“不礙事,江公子你自己也有傷。”
沿著青石臺階出林,江雲懷抬步時看了一眼腳下,那柄靜華常拿在手裡的竹蕭躺在地上,露水打溼了簫管,靜華卻再也沒有去拿。
林外的精舍中,紅嫵已經被武林盟的眾人圍了起來,正在焦急等待,看到他們兩個的身影出現,紅嫵飛快從他們身上掃過,看到江雲懷肩上染紅了半幅衣襟的傷口,趕快跳過去扶住他:“雲懷!你怎樣了?傷口疼不疼?”
靜華跟在江雲懷身後走出,看到武林盟眾人探尋的目光,笑了一笑:“江公子已殺了風無情。”
他開口就說出這樣一句話,隻字不提自己的功勞,眾人雖然聽到隱約簫聲,也猜不出究竟是什麼用意,都連連點頭。
扶著江雲懷,紅嫵本來就還氣著剛才被他罵的事,極快地瞥了他一眼,見他只是向別人微笑,也不看自己,飛速調開眼睛,輕哼了一聲:“雲懷殺了那個大魔頭,有人卻連他肩傷都不管一下。”
她話聲不大,不過也足夠身旁的幾個人聽到。
靜華笑了笑沒有說話,江雲懷立刻輕聲喝止:“嫵兒!”
紅嫵馬上反唇相譏:“我這不是關心你?你幹嘛說我!”
別人只當紅嫵是在和靜華鬧小別扭,這幾句鬥嘴也就沒人在意。
沒想到經此一役,竟然除去了輝教教主風無情,武林盟上下自然歡喜鼓舞,當下除了清理密林中屍體的人,其他人簇擁著江雲懷一齊向外走去。
靜華只隨著走了幾步就停下,竹林中風聲習習,他抬起右手,許是剛才激戰中被簫聲震傷了,指腹上有了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不住滲出血滴。
輕咳了咳,他低頭用左手按住臂上的穴位,前方那一群人已經走得遠了,漸漸連身影也隱去不見。微風拂過,他獨自站著,白衣在風中展開,除了衣襟間和袖上的血跡,身影彷彿化在林間的蒼翠中。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09年再最後更新一次的,結果晚了,就晚到10年了……
第七章
被擁著返回武林盟,江雲懷內力損耗甚巨,失血也不少,卻仍不忘幾次掃視著身邊的人,問:“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