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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回到小軒裡撿起地上那本醫書,靜華起身時眉頭蹙了蹙,扶住一旁的軟榻,低頭輕咳了幾聲。
外面跑進來的阿福正好看到這情景,忙叫了出來:“表少爺!”
靜華抬頭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不要吵醒房裡的紅嫵,緩了緩才開口:“不礙事,一時岔了氣而已。”
阿福往房裡看了一眼,神色間很是憤憤不平:“表少爺病了這幾天了,小姐還是沒日沒夜地出去廝混,就是老老實實待在家裡不給表少爺添亂也好啊!”
靜華笑起來:“本來就是我不讓嫵兒知道的,”說著略頓了頓,“再說,要是這樣都是病,我一年到頭只怕有一半時間都是病著吧?”
阿福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囁嚅道:“也不是這麼說的,表少爺福大命大,雖然時常病著,那必定是長命百歲……”
靜華聽他越說越糟,忙笑著打斷了:“好了,阿福,我謝你吉言了,煩勞你去告訴夫人一聲,就說小姐今晚在我這裡睡下了,讓夫人放心。說完了你也過來吧,小姐晚上還要你伺候。”
長年跟著紅嫵,阿福怎麼會不知道這其中的貓膩,立刻就拉下了臉:“又要去留醉樓找那個公子啊?”
靜華笑:“讓我親自送你到夫人那裡去?”
阿福這才連連應聲,又轉身跑出去。
把不情不願的阿福打發走了,靜華才坐回榻上,掩住胸口又低咳了幾聲,他生在杏林世家,小時候身體還算康健,只是後來遭逢劇變,流落街頭的時候染上了風寒,無人照料下竟然慢慢侵蝕到心脈,雖然被顧夫人帶回後悉心醫治,但寒症早已入骨,纏纏綿綿總不能痊癒,這幾年已經是心疾的症狀。
方才和阿福說話的時候就一陣陣心悸,料想自己也沒有精力讀完那本醫書,就索性靠在榻上合了眼睛休息。
這一睡卻一直睡到了暮色四合,再睜開眼睛時,身上蓋了一張薄毯,面前的書桌上也不知被誰放上了一盞燭臺,火苗不住突突跳動,燈火如豆。
撫著額揉了揉,靜華起身看到桌上的蠟燭下還壓著一張紙,上面是一行字:靜華哥哥,睡起來要記得吃晚飯,我今夜估計不回來了,不要等我。
筆跡十分熟悉,帶著紅嫵特有的囂張,最後那個“我”字更是幾乎要飛出紙外。
下午聽紅嫵說起留醉樓裡那個人時,他還不確定紅嫵晚上會不會真的去,畢竟她這麼信誓旦旦最終卻不了了之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幹過,不過看這張紙條裡的口氣,紅嫵這次真的是打算在那個人門前整夜蹲守了。
看著紙上略帶孩子氣的話,靜華不禁莞爾。
入夜的蘇州城,繁華綿延十里。
那邊歌樓上還有歌姬抱了琵琶在唱:“輕盈嫋娜佔年華,舞榭妝樓處處遮。”嬌軟嗓音惹得滿場喝彩。
而對街的留醉樓旁,一條陰暗小巷內,默默蹲著兩個身影。一個是一身勁裝,用一塊黑布蒙了臉的紅嫵,另一個不用說就是阿福。
他們當然可以從留醉樓的正門大搖大擺的進去,不過對於紅嫵來說,既然是來會美人的,不牆頭馬上一番就不叫風流。於是紅嫵向來是放著正門不走,偏偏走牆頭。
今晚在靜華的房內醒過來後,紅嫵立刻精神百倍地換裝,拉著阿福直衝留醉樓,結果一不小心卻來得有些早了,這會兒街上還有些零零星星的行人,紅嫵就拉阿福到街邊先蹲下。一等發覺四下無人,就好翻牆入戶,偷摸進美人的客房。
這種時候紅嫵總是分外有耐心,屏聲靜氣蹲在巷子中,時間稍久,阿福卻有些忍不住了,開始抓耳撓腮,惹得紅嫵瞥了瞥他,訓斥:“別亂動,給別人看到了!”
阿福本就憋了一肚子火,不免頂嘴:“我腳麻!”
紅嫵瞪他一眼:“你知道什麼!要想勾搭美人,不吃點苦怎麼能行?”
阿福哼了哼,小聲嘀咕:“也不知小姐是什麼眼神,若說相貌,我瞧這人還不如表少爺斯文好看呢!放著自家裡的不看,偏偏跑來受這份罪!”
紅嫵白了他一眼:“說了你不懂了,靜華哥哥是靜華哥哥,美人是美人,怎麼能往一起混?”說著訓他,“別淨說廢話了,你給我盯好巷口,沒人了我這就要進去了!”
他們正在說著話,院內突然翻出來一道黑色的影子,正落在紅嫵身前,那黑衣人顯然也是沒料到在這裡能撞到人,一時和紅嫵面面相覷。
還是紅嫵見機快,不由分說,提掌就是一記手刀下去,那黑衣人驚奇之下竟險些沒有躲過,閃身退了一步。
紅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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