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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冥聽了好奇追問:“怎麼個查法?”
紅嫵挽了袖子,紮好架子準備好好教他這個初入凡間的單純神仙,手裡的摺扇剛“刷”得展開,就被輕輕按下。
十分自然收走了她手裡的扇子,重華笑一笑,起身替她放下床前的一半幃帳:“休息好了再說。”
同在天庭這麼多年,早就十分了解彼此脾性,南冥正等著看被打斷興致的紅嫵怎麼頂撞帝君,卻看到她眨眨眼睛,“哦”了一聲,就聽話躺下。
今天似乎處處透著古怪,南冥仙君向左右各看了一眼,挑起唇角,不置可否。
不去理會南冥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或許是藥性使然,紅嫵還是很快就沉沉入夢。
知道了這迷藥致幻,夢境到來時紅嫵就沒有太多意外。
亭臺樓閣,深院幽林,比之普通的夢要清晰真實許多,站在院落之中,甚至還能覺出迎面的寒霧撲面,涼氣絲絲鑽入肌膚之中。
但是,也遠沒到分辨不出虛實的地步。
這個庭院完全陌生,不是她曾在凡界所見的任何一座,就更不像仙界所屬,她面前鋪展著不大一片園林勝景,遠處就是煙鎖樓臺,霧靄沉沉。
隨意選了一個方向,紅嫵就沿著腳下的雨花石便道走下去,大霧圍繞在她身旁,霧中像是有什麼東西隨之跟來,窸窣做聲。
對這些視而不見,紅嫵大步向前,不多時轉彎後視野豁然開朗,一株梅樹下黑衣的女子側身而坐,銀白長髮逶地,俯身在樹下的一池碧水前照著什麼。
不動聲色地走近,紅嫵也不開口,站在池水前。
“你看這轉輪,千萬年來,輪迴不休,永無止境……”一手點向銀亮的水面,黑衣女子卻先開口,抬起頭來笑了笑,“仙君不想讓它停下來麼?”
那一張微笑的臉,熟悉萬分,正是她自己的面容。
彷彿是在靜待她回答,黑衣女子仰面看著她,唇角輕勾。
也同樣直視著那張粉黛不施的臉,紅嫵一笑,並不回答她的問題:“你倒挺大膽子,天帝陛下就在近旁,也敢出來作亂。”
那深如幽冥的眸中閃過一絲鄙夷,黑衣女子呵呵輕笑:“原來你做了仙君,連性子都做得媚顏奴骨了。”
紅嫵冷冷一笑:“我做仙君做得如何,什麼時候輪到你這種妖孽來插嘴了!”
唇邊掛著輕蔑,黑衣女子但笑不答。
她臉上神情太過刺目,紅嫵沉了眸光,揮手招出一柄長劍。
這場夢本就是她神思中幻化出的景象,劍光隨心而動,眼前的黑衣女子即刻被雪亮刀鋒批開,消散不見,漫天大霧也隨即撤去。
霧後卻是另一重庭院,竹林疏朗,雅緻的精舍掩映其中。
知道這是方才招劍時催動仙力,此刻入幻更深,紅嫵暗暗咬牙,目光卻無法從景物上移開。
她認出了這個地方,這是七百年前那一世,她被輝教教主風無情帶到的竹林精舍。
鏤花的房門洞開,整潔的精舍中空無一人。如果幻境就是七百年前那一幕重演,那麼這就應該是在她被救出之後,她記得江雲懷和靜華正在林中和風無情死鬥,武林盟那一群人很快會衝進來將她圍住。
然而四周卻寂靜一片,既沒有從林外傳出的腳步聲,也沒有從密林深處傳來的隱約打鬥喧譁,只有穿過竹林的颯颯風聲。
“嫵兒。”耳畔後傳來一聲輕喚,紅嫵握住拳,慢慢回頭,熟悉的容顏上帶著淡笑,宛如當年那個總是一襲白衣的蘇州神醫。
“嫵兒,你在這裡做什麼?”他笑著伸出手來,微涼的指尖貼上她的手腕,輕輕拉住她,溫潤嗓音帶著寵溺,“我們回家吧。”
直直看著他,紅嫵既不開口,也不抬步。
有耐心地等著她,那凝在唇角的笑意也不曾減淡半分,眼前的男子眼底都是寬和:“嫵兒,怎麼了?”
紅嫵笑笑,抬頭看他:“你再叫兩聲來聽?”
對這近乎任性的要求,他只笑,依言低聲開口:“嫵兒?”
合了合雙眼,紅嫵再睜開眼時,眼底清湛,直視著面前那雙明亮的深瞳:“你不是……不管你是什麼魔障,你都絕不是他。”
似乎是無奈,又似乎是一味縱容,他笑著搖頭輕嘆:“嫵兒,你不想見我也就罷了,又說什麼奇怪的話。”
帶著涼意的手指從她腕上滑開,他笑:“要是你真的不想走,那麼我先回蘇州等你好了。”
蘇州城,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