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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尚國的地界,紅嫵就沒有不帶隨行護衛的道理,到了會盟當日,祀國最精銳的京畿營一萬輕騎兵臨揚州城下,扯開的旌旗蔽日,不知道還以為這是要圍城殲敵。
那邊蘇輕嵐倒是大方地開啟城門,門外一身黑甲肅立迎接的還是一個熟人:傅越杭。
紅嫵自己騎了馬,一身戎裝,颯爽瀟灑,望上去不像帝王,倒更像一個陣前的女將。
在迎接的隊伍前翻身下馬,紅嫵笑吟吟用目光掃過傅越杭那總缺乏表情的臉,轉身又到身後的馬車前揭開簾幕,俯身向裡面重華低聲說:“靜華哥哥,此處你還是不要出來了,再休息一下。”
輕搖了搖頭,重華扶著她的手下車,抬頭向傅越杭微笑:“傅將軍別來無恙。”
紅嫵事先並沒有說明隨性的還有慕王,傅越杭顯然是沒想到會在此處見到重華,微愣一下才抱拳:“一切還好,謝先……王爺。”
也不怪他在人前失口,在紅嫵奪走重華之前,傅越杭已經叫了三年的“先生”,那戰場乃至侯府中的朝夕相處,眼前的這個人在他心中早就是根深蒂固的淡雅軍師,而不是此刻從敵國而來的輔政王爺。
臉上一直帶著輕佻笑意,紅嫵聽到這句後立刻挑了眉:“哦?傅將軍接下來準不準備喚我‘顧將軍’啊?”
眼神隨即冷凝下去,傅越杭拱手俯身下去:“奉我陛下之令恭迎女帝陛下座駕,請隨末將入城。”禮數週全之至,態度卻冷淡的很。
紅嫵不以為意,摸著下巴:“看傅將軍說的,好歹我們也算有同袍之義嘛。”說著還是將重華扶到馬車上坐好,自己上馬揚了眉笑,“有勞傅將軍了。”
一萬精兵自然是不能帶到城裡的,紅嫵點了五百親衛隨自己入城,其餘的則駐紮在城外。進了揚州城後被帶到安排好的驛館,稍作休整之後,晚間就要去赴蘇輕嵐的接風宴。
結果到了申時,前來迎接的卻並不是鴻臚寺丞,而是一個微胖的太監,看那衣飾品級,竟然是尚國的內廷總管。
想必也是認得重華的,那內廷總管在宣讀了蘇輕嵐的諭旨之後,又從袖中掏出一隻不大的白色瓷瓶,交予紅嫵的近侍,笑著:“王爺近來可好?陛下甚是掛念,這瓶藥丸是按著王爺昔日在侯府中服用的藥方所制,聊表陛下對王爺的心意。”
雖然只是小小一瓶藥,但重華最清楚這藥丸如若沒有一年的功夫是制不出來的,絕非是蘇輕嵐聽到重華隨行後倉促準備,怕是一直都命人做了帶著的。從重華被紅嫵帶走,已經兩年有餘,蘇輕嵐卻還在身邊備著他常用的藥物,這般寄懷關心,只怕已經不能用一句簡單的“掛念”來解釋。
重華笑笑,從近侍手中將藥接過來:“請安公公代我謝過陛下。”
安公公帶笑躬身:“王爺多禮了,哪裡敢稱謝。”
他還待再說,紅嫵的手臂卻早伸了過來,擋在兩人之間:“只怕尚帝陛下已經等急了,還請安公公快些帶路吧。”
安公公識趣先行告退出去,等紅嫵整頓車馬。
房內重華掩唇清咳,笑了笑:“嫵兒……”
知道他想說什麼,紅嫵挑眉回視過去:“怎麼?就算是舊主公,也不能在我面前賣弄跟你的關係!”
簡直就是小孩子獨佔什麼心愛之物的神態,分外理直氣壯。
重華輕笑著不與她計較。
不過這個接風宴蘇輕嵐果然不是設在朝堂之上的,而是擺在他下榻的別苑,曲徑通幽處一座臨水的小亭之中。
到了這種地方,紅嫵也不能再帶著大批護衛,只領了近侍和兩名暗衛進去,蘇輕嵐一身青衣緩袍,早就在亭外等著,見到來人微微地笑:“女帝陛下,慕王陛下。”
那隨意的語氣和神態,如果他喚出的不是現今對方的身份,就彷彿還是在金陵的侯府之中一樣。
紅嫵逐漸走近,這個她侍奉過幾個月的主公,才是天命的江山之主,倘若不是她強用神力逆天而行,只怕這天下早晚要盡歸在他麾下,享數百年安定。
一點點挑起唇角,露出張揚笑意,紅嫵看住他的眼睛:“尚帝陛下,別來可好?”
蘇輕嵐側身抬手,唇邊的笑容不見分毫變化:“兩位陛下請。”
不大的圓桌上只擺了幾碟精緻小菜,還有一壺溫著的酒,芳香氣味飄來,正是江南特產的黃酒。
請兩人坐下,蘇輕嵐先提起酒壺給桌上的細瓷酒杯斟滿:“江南潮氣重,先驅驅寒。”
紅嫵是戰將之身,行軍疾奔數日還能神采奕奕,這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