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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出肩上就被南冥拍了一下,伸手十分自然地把他散開的一縷亂髮攏到肩後,南冥笑著:“這種事情不需要你來提點。”
臉頰上泛起點微紅,英俊囂張的龍王這時居然有了點小孩子樣的羞赧,不過也不敢抗議,只是小聲嘟囔:“我看不過去嘛……”
不像她對重華還有錦祁對文曲那樣,這才是和親厚的師長之間相處應有的狀態吧。再鬧彆扭,終是不能真的對他僭越無禮;相隔再遠,終是會對他惦念掛心,為他做力所能及之事;無論是走到哪裡,又結識了什麼人,終是會在心中為他留下一塊位置,以供哪天厭倦或者疲憊,回頭看看,會發現他仍在原地,不離不棄。
不會像對著愛人那樣,不會一天不見他,就像隔了千年萬年一樣急不可耐;不會為他口中的每一句話,眉宇間每一絲情緒牽動心懷;不會忍心拋下他獨自前行,不管前方是崎嶇坎坷或者光明坦途,都想要他一同前往……
塵世二十載春秋,七百年為神歲月,她見過太多真愛的情侶,每一對都像要燃盡一生所有的熱情一樣,義無反顧,痴怨成狂。
這麼看,她對重華,似乎真的是少了些什麼。他永遠都在她身邊,所以她也就不用苦苦追尋;他待她太過寵溺,所以她也就不用辛苦揣測他的心思;他一直都在她身後守候,所以她也就任由自己展翅翱翔,獨自瀟灑。
抱著身旁那人腰身的力氣越來越大,她乾脆不再理說笑的南冥和敖廣,俯身重新攔腰抱起重華的身子,徑自向荷塘旁的樓閣走去。
進去後尋到臥房,紅嫵輕輕把重華放在榻上。
龍族酷愛華美之物,這一間建在密境中的小樓也被裝飾的極盡華麗堂皇,拳頭大的夜明珠鑲嵌在金色牆壁中,將正中那床鋪滿奢華錦緞的臥榻照得明亮,白衣的身影躺在上面,竟襯出了一絲單薄。
抬手輕撫了撫她的臉頰,重華笑笑:“我真的還好,嫵兒……不用那麼小心。”
樓外除了鳥獸的啾鳴之外,早就寂靜無聲,想必南冥和敖廣已經離開。
紅嫵任由自己癱坐在榻前鋪著的獸皮上,捂著臉埋首在重華身側。
良久,她才離開一些,卻仍不抬頭,低聲開口:“靜華哥哥……我是不是真的錯了……”
溫柔地輕撫她的手背,重華微笑著搖頭:“嫵兒,這都是我的決定,你何錯之有?”
抬頭看向他,紅嫵笑了笑,眼中蒙著細碎水光:“不過不管我做錯了什麼,我都不後悔今日把你從紫微殿裡帶出來。” 拉起他的手貼在臉側,她又笑笑,“靜華哥哥……這次你,還有多少時日呢?”
眸光柔和,重華眼中泛起點點憐惜,指尖滑過她微蹙的眉梢:“以逆神之法喚回雲璃仙體,不過是要將天帝之位傳給他而已,嫵兒,我的元神與天地同存,即使神力不繼,也只需將法體封印一段時日就能恢復。”
以臉頰摩挲著他微涼的掌心,紅嫵低語:“那麼這個一段時日又是多久呢?千年還是萬年?”
沉默不答,重華輕撫她的秀眉。
低笑了一聲,她再抬起眼,眉頭已經高高揚起:“無論如何,靜華哥哥……你要在這裡陪我……”想了想,她補上一句,“在這裡陪我,做我的男寵!”
即使習慣了她常常從嘴裡冒出驚世駭俗之語,重華也不由失笑,輕咳了咳:“你啊……”
紅嫵早不知怎麼爬上了床榻,摟住他的腰,將頭靠在他胸前,還不忘蹭上兩下:“如此玄妙密境,不用來金屋藏嬌,豈不是浪費?”
這島嶼在幻境的結界之中,像天界一樣沒有晨昏之分,而紅嫵和重華又都是仙體,不用進食也不會疲倦,因此住下來之後,紅嫵就寸步不離地膩在他身邊。
即使重華偶爾精神不濟睡去,睜開眼時也能看到她躺在身側瞬也不瞬地望著自己。
重華深知她閒不下來的脾性,不知她是怎麼就這麼一直守在沉睡的自己身邊一動不動的,笑著撫摸她的臉頰:“嫵兒……在想什麼?”
眼睛眨了幾下,她突然又攔住重華的肩膀拉他坐起來:“靜華哥哥,陪我去看鴛鴦!”
被拽著硬拉到蓮池旁,重華還沒站穩,就聽到紅嫵歡呼一聲,指著池塘中正在蓮葉下嬉戲的一對水鳥,興奮地叫:“看,鴛鴦吧!”
稍大的那隻頭冠和翅膀上生著彩羽,稍小一些的那隻就灰灰得有些不起眼,的確是一對鴛鴦。
這個密境中草木繁茂,自然也養了不少珍禽異獸,這幾日他們也見了不少,只是敖廣不知出於什麼想法,還養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