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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大友聞言,愣是給氣樂了:“照先生這麼說,要是今日這些人衝著我來的,先生也不顧這兩年的情分,自己落跑?”越想越氣,也不顧男女有別,轉過身來看著她,卻沒想她一雙眼睛正靜靜的與他對視,沉靜到死寂。
“今日要是你,我就會毫不猶豫的跳入江去,我既然不能幫你,但也絕不會成為你的累贅。”
路大友心頭莫名一震,剛剛的惱怒一瞬間煙消雲散,反倒是有些過意不去,轉過頭去,又轉過身,沉默半晌,就是找不到能說什麼。
“走吧。”雲初拔掉馬車上的亂箭,“要是他還有一口氣,咱們就把他從閻王那裡拉回來。”
“先生?”路大友不解,“你的意思是?”
雲初看著那崎嶇小路,蜿蜒不知伸向何處:“剛剛的情況,非你我所及。我之所長也不是拿刀砍人……”
話還沒說完,路大友就將她扶上馬車,駕著漏風的車兒向林間小路而去。
江邊,黑衣從樹林中踱步而出,隨手拔下射入樹幹的箭矢,細看了幾眼,笑了笑隨手扔進了宛江。
他見到她脫掉鞋襪時,腳踝上那蜿蜒而上的傷疤,曾經有多大多深的傷口才能留下這樣的疤痕,除去那條粗的扎眼的傷痕,腳踝處還有許多悉悉索索的參差不齊的小傷疤,曲曲折折,細細碎碎的藏進了她打溼的衣衫裡。
早就聽說,上潭一役,她傷痕累累,奄奄一息。只是這就是她所求的必須要付出的代價。所以每次聽到路大友這樣回覆,他也只是笑笑不語,如今自己親自見了,卻不能不對這樣的身子動容,她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若無奕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今日要是你,我就會毫不猶豫的跳入江去,我既然不能幫你,但也絕不會成為你的累贅。”
若是今日是他,她又會有怎樣的回答?
一定是海風吹太久了,竟然會想這麼無聊的事情。
剛剛要不是路大友抓著她,她又要水遁了吧。若無奕最後看了眼宛江,滔滔江浪拍打在巨石之上濺起一人高的浪花,碎石軲轆一下滾入江水,不見了蹤跡:“要說你是水性好,還是命大呢。”
林中忽悠鳥鳴乍起,卻不聞人聲刀劍聲,路大友加快了馬車,終於在一棵梧桐樹下看到了倒地不起的古有恆。他趕忙跳下馬車,跑上前去,忽而一陣烈風擦耳而過,下意識的反手自衛,還沒等看清對方來自何處,已經被按到在地。
“先生?”
路大友不可置信的看著緩步走來的雲初。雖看不清她的臉,卻從她不緩不慢不慌不忙的步子裡,心下也知道不好。只見她拖著步子蹲在古有恆身邊,翻查過他的傷口,“應急的手段,做的倒是不錯。”說著捻手聞了聞指尖的粉末,“這方子配得好,就是甘草放的多了些。”確認過古有恆沒什麼大礙,雲初這才轉過身來,看著被按在地上的路大友,她緩緩蹲下身,將手指遞了近了些:“你若是能辨出兩位藥,我今日便信你。”
路大友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夠了才嘆道:“後面這位兄弟露個臉,也讓爺看看,是誰把爺給壓了。”
卓雲飛笑道:“路爺廣結人脈,今日我壓了路爺,要是被路爺見著了臉,那他日豈不是要入土為安了。”
路大友一愣,覺得十分在理:“原來是個男娃娃。”
卓雲飛插科打諢:“要是個女娃娃,路爺可是要負責到底娶回家去?也好讓我們少費些心神,知道路爺替誰辦事。”
路大友閉了閉眼,沉思半晌:“雲先生?”
雲初替他整了整被壓亂的鬢髮,直視他的眸子:“我自然記得你救我一命。只是你雖救了我,我的命卻不是你的,生死總要握在自己手裡,你說是不是?”
路大友心下了然,雲初這樣說,就是在說今日若是他對她有加害之心,那也就沒了往日情分。“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沒害過你。”
雲初點了點頭:“這是自然。”要是不信,哪裡來的讓他解釋的機會。
“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路大友咧嘴一笑,伸了伸脖子。
雲初看了眼樹旁的古有恆,又看了眼路大友:“你是他的人?”
路大友心中一點就透,明白了雲初的意思。她是覺得自己是古有恆派來的細作,意圖把她收為六皇子的羽翼。那這麼說來,今日這場暗殺,就是她安排的了?路大友看了眼被人砍得奄奄一息的古有恆,那孩子要是知道會不會對這位大英雄康將軍失望至極呢?
路大友嘿嘿笑了兩聲:“我哪能認識這麼金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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