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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左相嫁太子。
太子府負責分理畫像的書童早已經欲哭無淚。看著那一摞曾經出現在左相府中的畫卷,邊分邊罵雲初奸險。
雲初看著新換好的門檻,踮起腳尖,拍了拍若無奕的肩:“做的不錯。”
若無奕笑著替她攬了攬外衫,這樣春暖的季節,她卻不曾減過一件衣衫,甚至夜裡還一要抱著裹好獸皮的烤石。起初若無奕命人備了一車銀碳,替她暖房,可雲初見後只是搖了搖頭,說這樣的時節燒炭,總是太引人注意。不想被人抓住把柄徒惹麻煩。
旁人只看得到左相張揚,哪裡會知道,這張揚的卻是如此小心翼翼。
她終是謹慎的包裹著自己,從未變過。
“明天給阿離去買十斤上好的五花肉,這些日子它叫的也辛苦。”雲初邊說著,邊往裡面走。若無奕頓了頓步子笑道:“你只知道它叫的辛苦,卻不知道馴獸師的辛苦。”
雲初見他不走了,轉過身來看著他,瞧著他近些日子笑的越發自得,面色也白裡透紅,剔透發亮,沒瞧出一點辛苦樣子,想了想道:“你也辛苦,不如叫不夜城送兩箱黃金白銀,貼補下家用,也權當犒勞自己如何?”
若無奕走上前,揉了揉她的頭髮:“你若跟我回去,千金白銀都是你的。”
陰影下,雲初低著頭,沉默了片刻道:“你明知道我捨不得今日得來的榮華富貴。”
若無奕左手頂起她的下巴,拉近她的臉:“那是左相。我要的是莊主。”
雲初避開他的目光:“可我現在只想當左相。”
若無奕輕聲一笑,放開她道:“你做一日左相,我就做一日平安。總之護你平安就好。”
雲初不再多言,向屋內走去。
小七在取名平安的時候,定然是不求他大富大貴,只要他一生平安。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當年無父無母的孤兒平安有了權力和地位,也願意許下承諾,護他人平安。
只是這樣的承諾,她擔不起。
東方澈已經離京多日,期間來過兩封信,說是接到密旨去查彤雲公主離開帝京之後的去向,發現她遠嫁若金之後,並非是暴斃,而是生死成謎。那日雲初於大火之中掉落的香囊,其針線功法來自宮中一位老嬤嬤,這位老嬤嬤就是照料彤雲起居的俆嬤嬤。當時宮中以有她的刺繡為榮;當年先太子萬容公子去時,這位老嬤嬤哭瞎了眼睛,沒了蹤跡。
早在那日大火之時,皇上看雲初的神色就已經不明,似是愛慕又有恨意挫敗。這樣豐富內涵的眼神若說雲初沒看懂,那她也就枉她自幼在宮中長大了。
根據東方澈的來信,只怕當今皇上和昔年的彤雲長公主關係不那麼簡單。不知是什麼原因,皇上懷著思慕和恨意至此。
想到這裡,她向後院書閣走去。左相宅院甚大,本是養活幾百口人的地方,如今零零散散只有侍婢侍從二十餘人,還有幾人被豹子嚇軟了腿,堅決不入後院。所以後院居所,只有若無奕與雲初二人分了東西兩間屋子,其餘三十七間客房書房,全被雲初改為書閣,存放這些年由蘇子墨撰寫的帝京典籍。
笑白書齋開了多少年雲初不知,可笑白書齋到了雲初手裡以後做了什麼,卻是旁人不得而知的了。蘇子墨替雲初收集帝京訊息,所有官員家室妻妾收入甚至於受命與賄賂,都各自成冊,上至父輩三代,下到孫兒幾歲,均有記錄。自雲初六年前接手笑白書齋以來,蘇子墨就開始著手此事,如今萬卷有餘,書閣琳琅浩海,均是她此時張揚輕狂,穩握大權的資本。
雲初順著梯子爬上書架,從南廂房最北首的最上端的閣子裡,取出一盒蒙灰的卷軸。聽蘇子墨說,當年古銀與若金聯姻,訊息傳滿帝京,小七特花了五天五夜,留下了這卷書軸。一式兩份,一份在彤雲大婚之日送去了公主府,蘇子墨回憶說,當日彤雲公主只看了開頭,臉色大變,登時命人放入火盆焚了。
這第二份就是此刻雲初手上拿的這卷。雲初從未問過蘇子墨可曾看過,不過從此卷的筆跡上看,蘇子墨何止是看過,這就是他謄抄的。
以小七的性子,凡是從不會做兩遍,怎麼可能會謄抄一份備用。應當是當年蘇子墨年少好奇,拆了書卷,不知這裡面記載的是什麼事情,值得他謄抄下來。
雲初深受小七影響,從不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載)歡將過往前塵牽扯進來,所以這書閣中的東西,她幾乎從未翻過。若不是今日東方澈希望她尋一些關於彤雲公主的記錄,她也不會翻開這長軸。
長長的卷軸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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