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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庭院,上官竹月看到雲初屋內燈火明滅,轉身問道:“八爺為何要帶著她,若不是她,路上那群人早在山上就處理了。”
若無奕晃了晃手中的杯盞:“竹月,她是小七留下的人。”
上官竹月這張好看而冷漠的眉眼間突然閃過一絲遲疑,轉而卻是堅定道:“要殺八爺的,她是還是唯一一個能活下來的。”
若無奕笑了笑:“只不過是個孩子。”
上官竹月微微皺了皺眉。她像雲初那般年紀的時候,手上已經有幾條人命了,後來更是演變到毫不猶豫的屠了仇人滿門,如今毫無懸念的坐穩了不夜成第一殺手的位置。
“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若無奕又斟了一杯酒。
“八爺打算怎麼做?”上官竹月問道。
“殺,又殺不得。”若無奕笑了,“留,又不想留。”自斟自飲了三杯之後,若無奕看著天上一輪皎月,“這倒是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若無奕考慮的結果就是繼續帶著她上路。這本是沒有什麼不妥的,本來雲初要去的地方就是靖州,再往北去,正好是靖州方向,可前提是,對方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是瞎的時候!現在她是康泰,可若無奕不再是平安!總之若無奕是不會允許她私自離隊,或者換個更直接的意境:擅自逃跑的。
然後,在雲初擔驚受怕,飽受精神摧殘,物質上卻十分豐盛的北上旅途第三日夜,卓雲飛卓大俠終於出現了。
夜風燥熱,明月皎潔。窗外一隻青蛙從荷葉上一跳,湖水叮咚,圈圈漣漪散了開了。
“你怎麼會在這兒?”雲初半夜被他驚醒,儘量放低聲音問道。
幾日不見,骨架那雙灰濛濛的眼睛如今已經蒙上了一層志在必得的光亮,這種骨子裡透著的自信讓雲初不禁也信心大增。全然忘了這三日來,若無奕是如何抹滅掉她逃跑的幻想的。
誰知骨架第一句話卻是戒備的責問:“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雲初的期待立馬被澆滅了大半:“你渡江之時拋下我,害我落到敵人手上,還要問我和他是什麼關係?”
骨架一怔,放緩了聲音道:“那日,我眼瞎了……”
雲初垂了垂眼,並不接話。
其實她是知道的,她完完全全的知道。想都能想明白,就算是荒山野嶺,北人也不會完全不防的!但是她更想確定的是,她不懂用兵之道,沒有與常貴交過手所以疏忽了,可他大名鼎鼎的康將軍呢?他真的是毫無防備,沒有料到麼?
“阿初你別這樣。”他對她的沉默有種本能的理解,以及心虛。
“你們達成了什麼條件?”雲初問道。
“臨行前,張老將軍給了我張家的信物。”他坦白道。
雲初攥緊了拳,她本以為這一次終於可以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原來到頭來,枉她自負聰明,不過是眾人手中的一顆棋子。她以為最不可能聯手的兩個人聯手了。或許她捨棄了最不該捨棄的那個人。
有些時候,雲初偶爾會想,如果渡江的那一夜,她選擇的是東方澈,那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所以你要我帶走王家的兵,不過是讓他們全死在渡江之險。”雲初自嘲道。
“阿初……”
“也對,三千兵馬能做什麼,枉我還天真的以為到了靖州我們可以邊走邊召集舊部。我又怎麼知道,原來康大將軍手裡,早就握滿忠心耿耿的舊部!只是敢問康將軍,以我這個張家獨女的性命得到的張家支援,你到底攥不攥的緊?”雲初緩緩抬起頭,看著他的眸中不帶一絲情感。
那一刻,骨架覺得,她好像是在看著他,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看著,茫然而又淡漠。
“阿初,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想過讓你死。”他承認了他能進軍營是因為張煦的掩護和幫助,雲初怎麼就那麼傻,不去懷疑一下他出現的時機。“沒有人會把一個女人跟康泰想到一起,更何況你誤入毒霧,不會武功,他們只會當你是個普通的渡江人。我只是沒想到,你竟然會遇見若無奕。”
“所以呢?”雲初淡淡的問道,“所以你看到若無奕沒有殺我,於是想借我的手殺了他?”
“阿初……”
“我是不會殺他的。”雲初打斷了他的話。且不說會不會,這根本就是個能不能的問題。
“聽到姑娘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門應聲而開。
夜光傾灑了一地,他黑衣要和夜色融為一體,嘴角的笑意是夜的魅惑。
雲初低了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