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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還可以聽見林向南高亢有力的訓話。
東方澈把玩著手上的摺扇,輕聲笑了笑:“阿初,有沒有人說你心狠手辣?”
“沒有,倒是經常有人送來仁心仁術的大橫幅。”雲初說著就蹭下椅子給那六人解開繩子。碰到許津的時候,手停了下,只是盯著他看著,許津本就惱恨,看她的目光戒備又憤恨,可是兩人對望久了,不知怎的,他從心底萌生出怯意。轉過臉避開了她的眼神。
“許老二,我可以醫你。”雲初淡淡按過他沒有知覺的手指。
“哦?這樣你都有辦法?”東方澈笑了笑,“我倒是忘了,阿初是神醫呢。”
雲初沒理會他的揶揄,只是盯著許津,等著他開口。
“本公子有一事想要請教,”東方澈顯得無事,偏要生點事端,“若是許津這十根指頭真的被剁了,神醫可還醫得?”
雲初瞥過頭,看了他一眼:“你切斷手讓我試試不就知道了。”
……
“事已至此,何必惺惺作態,施些小恩小惠。”許津冷聲道。
“不是小恩小惠。”雲初答的毫無愧疚,“本帥只想告訴你,若非東方澈說是妙手空空,也不會招來如此災禍。”
“公子賞識,是許津榮幸。”聲音已經憤憤然。
“當真是如此麼?”雲初捕捉到他厭惡的眼神,直視不退讓,“且不說本帥根本沒有在茶水裡下毒,就算真的下了毒,他愛惜你這雙手,便更不應該把它說的貴重至極,讓你失去解開繩索的機會。”雲初不理會他眸子半信半疑的波動,反倒是看向其他五人,“其實他站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捨棄你了。不只是你,而是你們全部。”
“咳咳。”東方澈剛喝到嘴裡的茶水嗆了正著,“阿初當著本公子的面挑撥離間,未免也太不把本公子當回事了……”
“他們既然是我親衛,自然是我心腹,有些事情要說明白的。”雲初不理會他剛要繼續開口遊說,卻被東方澈打斷了:“許津,你要記得,是她命人斬你十指。”
許津眸子裡那猶豫不決的神色立刻堅定不移,冷哼一聲不看雲初。
雲初低頭盯著他的十指:“本帥防不了你這雙巧手,若不能為我所用,就只能將它廢了。”
聞言,六人皆是倒吸一口氣。
“你若失了這雙手,也就失了存在的意義,就算本帥留你,你認為他會讓你活著出去麼?”雲初若無其事的擺弄著他扭曲變形的手指,許津看了一眼東方澈,深知主子習性,沒用卻有知道太多的人,是不可能活著的。
雲初最後一次看向他的眼睛,那雙眼睛已經從憤恨猶豫轉變成死灰般的認命:“許津,你要記得,本帥既能廢你,也能保你。”
第19章 八
是夜,風菱值夜,換了件深色的戎裝出現在雲初帳中,雲初守著燭臺已經睡的有些迷糊,看見她進來,險些一頭栽到燭火上。
“先生小心。”風菱快走一步,扶住她。餘光掃過晦暗的內帳,雖說不算明亮,但也足夠看清,這裡沒有了那六人的身影。
“在想什麼?”雲初推了推燭臺,順手拉過她。
風菱收回目光:“先生把他們,怎麼了?”
雲初撥弄了下燭火,不答反問:“你說是誰要殺我?”
風菱避開燭火,目光落在桌角:“應該是睿王吧。先生已經進了大營,若是大火燒的乾淨,正好可以毀掉所以的痕跡。畢竟先生這個康泰,已經沒有用了。”
雲初靠著木椅,想了想道:“阿菱,你真的瞭解他麼?”
風菱只覺得今夜說不出的安靜,安靜的讓人反倒不安了起來:“王爺的心事,又怎麼是我一個將門侍婢能猜得到的。”
雲初拿起桌上的茶杯:“更何況還是個睿智無二的王爺,有怎麼能這麼容易看得透。”
“先生想見王爺?”風菱問道。
雲初放下茶杯,抬頭看著她:“阿菱,我只問你一句話,他讓你來時,可有交代是要我生,還是想我死?”
燭火“噼啪”一聲響,雲初放下的杯子發出沉重的落地聲,水花撒了一地,染了衣袍,她卻只是保持著握住杯子的手勢,掌心蜿蜒的疤痕清晰可見。風菱咬著唇,沉默許久,解下佩劍扔到一旁,劍聲清脆,驚了一片月光。
雲初向劍的方向看去,風菱撩起長袍,跪在地上。
“你本可以殺了我。”雲初垂了垂眼,淡淡的說道。
“先生聰慧,風菱認輸。”她抬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