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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著麼,”手指遲疑了一下才揉揉她的發,“做惡夢了?”
“……冷。”
“冷?”
她聲音很小,他摸摸她的臉,果真很涼。
身體還沒恢復麼?
“要血麼?”
她肩膀一抖,閉上眼有點用力地搖頭。
雅蘭笑了笑,“你先回床上睡罷。”
聽到他的聲音後約莫安心了些,乖乖躺回床後仍是睡不著,身後有洗漱和走動的輕微響聲,直到最後燈暗了。
床一側一沉,她心未來得及漏掉一拍,一對溫熱的手臂將她從後面抱住了。
她在黑夜裡睜大了眼。
“還冷麼。”
青年把被子拉了拉,調了一個讓她舒服的姿勢。
身後男人身軀緊緊熨著她的,太暖太熱,對她而言幾乎可以說的上是滾燙的了。菲特身體有些輕顫,只覺得那炙熱的溫度爬到了她的胸口,讓她的心臟和他的一起熱乎乎地跳。
果然很冰。
柔軟的身體擁上去像是撫上一塊月光浸潤的山澗玉石。
雅蘭有些無奈地想,失血過多的應該是他吧,怎麼反倒是她一副氣血不足的模樣,儘管如此待她的聲音還是柔的,“睡吧。”
她聽著他近在耳邊的口吻,那麼近,那麼暖,男子和獨屬於他的氣息聚攏在她周身,還有他的呼吸,一起一伏,是熱的,莫名令人安心。
她閉上眼,好似蜷進了一個溫柔的世界。
第二天醒來時他還在身邊。
陽光從窗簾底端的輕紗中洩露了分毫,房子裡朦朦朧朧的有一種令人慾睡的香氣。
正入眼簾的是男子結實的胸膛,襯衣釦子鬆開了一半,裡面是明顯的鎖骨和比一般男人白淨的肌膚,散發出來的熱度烤著她的睫毛和鼻尖,太近了,她一下子就紅了臉。
自己就這麼蜷在他懷裡了,而不是昨晚他從後面擁住她的模樣。
怎麼這麼沒出息,她一邊唾棄自己一邊抬頭,看到男人的容顏又一時間怔住。
窗外微漠細微的陽光鍍上他分明的輪廓,從這個角度望去,男子的睡顏清俊而靜謐。彷彿是時光誤錯了輪迴,偷換了誰的年華,落成了纖細淡雅的筆,勾勒上他的眉宇鼻樑。下巴的弧度略有些硬,約摸是昨晚未曾做了好夢,墨色的眼睫仍舊濃密纖長,像兩把小刷子點綴了細碎的光。
菲特眨眨眼,慢慢回神,手不知不覺觸上他的唇,一點一點描,柔軟,沒有顏色。
緩緩下滑,指尖滑到了他脖子上的紗布,微微頓住,最後還是落到他胸膛上。
好溫暖。
為什麼人類可以這麼溫暖呢。
她呆呆想著,心中那股涼涼的感覺又湧出來了,不自覺朝他靠近了。
“還冷?”
男子把他抱緊了些,嚇了她一跳。
“你……你什麼時候醒的?”
“很早。”
“……嗚。”那她不是做了什麼白痴事情他都知道?菲特頓時羞愧得連死的心都有了,“先說清楚,我、我可沒有看上你,你別自戀!”
那樣嬌得掐出水的聲音生氣又有活力,雅蘭想著她身體無大礙了,口上應承著,“是是,你喜歡的是埃利奧特,我知道。”
她愣了一下,她根本沒把事往埃利奧特這邊想。
雅蘭見她不吭聲了,以為她大概是想念她的王子殿下了,口吻無意識淡下去,“兩週後有個貴族舞會,他會出席,我帶你去見他。”
“我沒……”
“這次你想和他做什麼都沒有問題。”
她突然坐起來,直直注視他。
“……混蛋!”
雅蘭抬頭看她時她眼圈已經紅了,扭過頭翻身下床,他還沒開口她已經哐地關上門離開房間。
***
帝都邊緣住宅屋宇的分佈不若心中那麼密集,街與街之間間距很大,樓房都不高但每個視窗都擺有鮮花,小孩在巷宇之間歡樂嬉鬧。
街頭魔術師帽子中飛出的白鴿撲騰著翅膀飛向天空,又在他一個響指下啪啦啪啦變成漂亮絢麗的小禮花,綻開無數綵帶簌簌而落,引起圍觀人的鼓掌和孩童的歡呼。
表演完畢後人群散去,魔術師走到一邊抱坐在牆根裡的銀髮少女身旁。
“又這樣跑掉公爵會擔心的哦~”
少女坐在陰影處,身上是灰色衣裙,繫著紅色緞帶,她望著稀疏來往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