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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一言,用屬於男子的氣息和熱度慰她濡溼的臉頰。
末了,馬車上赫倫開口,“時候不早,雅蘭大人請移步。”
恩澤這才從等待中緩過神來,雅蘭抱起少女,動作安穩而小心,朝馬車一步步走去,少女沒再抵抗,縮在他懷裡小聲嗚咽。
恩澤這才注意到了雅蘭身後,夜色不掩背上整片鮮紅,溼透了的布料間數個窟窿眼兒觸目驚心,有的甚至一股一股冒出鮮血,見得恩澤心都涼了,“雅——”
青年一回首,安靜地用眼神止住恩澤不可置信的驚呼,然後將她抱上馬車。
路上等少女睡過去時,雅蘭才處理起傷口,布料和血肉都粘在一起了。恩澤見得難受,挑開消毒時,他眉頭不曾動了半分,垂眸凝視少女,修長手指捻淨她於頰上的發。
“恩澤先生,請用餐。”
女傭從廚房走來,打斷恩澤的思緒。
“啊……好的,麻煩你了。”
幸而洛斯林頓郊外有加里弗雷德家族一處地產,否則雅蘭的傷他真不知該怎麼辦了。
下午的時候赫倫便打點行李回帝都了,畢竟那邊還有事,堂堂騎士團團長不能這麼一溜煙地跑了。恩澤倒還好,帝都那邊檔案和情報整理輸入中央院還是有人頂著,實在不行可以傳過來礙不了什麼事,教團之事平息好歹也能消停一陣子了。
況且血族那邊一時半會也不能有多少動靜,兩黨紛戰,一方儀式陰謀暴露,估計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對於人界這邊赫倫老早說過他們大不會以官方形式要人,這一聲張什麼都暴露了,連平靜安逸的表象都維持不住,雖然血族大部分主戰,但時機未到。
一陣子安寧是會有的。
他送赫倫離開時,回頭望了一眼森林中的宅邸,喃喃出聲,“如果換做你,你該怎麼辦?”
赫倫將馬匹的韁繩栓好了一把跨上去,恩澤仰頭,心想著雅蘭和那血族公主在臥室裡待著快整一天了,沒動靜的也不知道怎的,也沒聽見哭聲,心裡還是比較掛記。
中途女傭端著湯藥進門時他瞅了一眼,兩人都在床上,少女蜷在男人懷裡,身上披著他的大衣,一動不動,恩澤看不見她的臉,也不知是睡了還是醒的。
銀髮在昏暗中淌開了銀河般的光。
男人身體尚是支著,也沒說話,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她的頭。
恩澤感覺無法想象這種事情,自己父母尚在,家庭也算和睦,他無法想象自己父親逼自己去死是什麼感覺。
深宮溫室中的少女,不諳世事,疼愛自己的母親早逝,自己的同族全部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應該去死,當作祭品並以此為榮,如何看都不是應該發生在現實中的事情。
只不過在她眼裡,這些早已麻木的事情抵不過一介女騎士的死亡罷。
那女騎士的確衝動又咄咄逼人,但她對公主的心是不可否認的。
“這不能算是殘忍,亦或是背叛。”
馬匹上赫倫淡淡說。
“血族人類之間觀念本就不一樣,漫長的壽命中生死度外,他們忠於血統和始祖,這如同人類對神的信仰,獻祭血族公主待他們而言是正常不過的事,他們以將自己奉獻於血統為榮。血族本就對某件事懷有莫名偏執的種族,此等舉動不成大礙。”
恩澤有些接不上話,“可、可是那小公主也這麼想嗎?”
她也以此為榮嗎?
赫倫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了,駕馬離去。
恩澤嘆了口氣,回宅子。
洛林斯頓,加里弗雷德宅。
“嘶——”痛撥出聲。
赤著上身的黑髮男人與他身後處理傷口的醫生一同“……”地望向恩澤,後者扶扶眼鏡,咳了一聲,“看起來,好疼。”
“那恩澤先生您叫個什麼,這會影響我的工作,”醫生煞有介事皺皺眉,手上沾著藥液的棉團和消毒棉籤沒停,作用在雅蘭背上那一個個血肉模糊的窟窿眼兒上。恩澤看得心驚膽顫兒,背過身去。
半日向換完藥,醫生和傭人將他的上身紗布纏住,囑咐了幾句又開了一大堆藥,列了最近飲食和作息的單子才離開。
恩澤立於一旁欲言又止的,“雅蘭大人……”
雅蘭坐在沙發上緩緩套上深色襯衣,動作帶了傷口,他眉毛沒動,只是笑笑,“沒事。”
恩澤見了也沒再說什麼,這傷心裡難受,其實擅闖血族禁地這種異想天開的事情,能活著出來的大概只有雅蘭這種脫離現實的人了,望望天色也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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