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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舞會社交,身旁有諸多美豔女子纏繞。
就算見了她又如何。
赫倫當時曾這般回應恩澤,她見了他,不知還需花何其漫長的時間恢復過來。
何況他見了她,引起的後果不堪設想,那是將她的努力付之東流。
她想讓他好好活著,所以他只能好好活著。
痴情而單純的少女,他這種人是最不能碰的。
中午休息時神官跑了過來,一過來就衝雅蘭大吼亂叫,恩澤立於一旁著實無言。
“你速度這麼快乾什麼?!我不是說了緩緩嗎?!你不殺人手癢啊!”
神官約瑟夫抱頭大叫,把一頭紅髮揉成雞窩。
“一個上午二十多個支部主教和大把信徒因為教皇去世的事來找我算賬啊你說我怎麼傷得起?你就是想被異端審判院召去是吧?我告訴你到時候連國王陛下都救不了你!”
說著說著徹底暴走。
“是教皇啊,天空之神在上中央院大臣都手忙腳亂了你還在這裡淡定地喝咖啡?!雅蘭——你是想作死你自己嗎?”
年輕公爵坐於桌前,懶懶微笑,表情是松的,只有聲音漂浮在寬敞豪華的動盪辦公室上方。
“如果真能這樣,就太好了。”
光陰這種東西,對有終結的事物才會有意義。
例如,人類。例如,朝代。
然而對於無限漫長生命的種族來說,多與少已經沒有意義了。他們的生活中沒有時光,沒有白日黑夜,只是重複地做著相同的事,再新鮮再動人也因為無數次的重複而被磨礪得單調枯燥。
所以,絕大多數的血族,在自己壽命真正終結前,就已經親手將自己了結。
死亡是他們唯一的一件,只用嘗試一次的事情。
菲特再次睡醒過來時是夜。
血族晝夜不明,但還是分辨得出來,夜晚時天空寧靜暗沉,一大一小兩輪永遠的圓月掛在上面,月色下是血族出行活動的時間,社交享樂,劇院舞會,聚在一起狂歡時,互相吸食血液而達到極樂,一盞一盞冷的藍光閃爍著點亮整片血族繁華奢樂的暗黑都市。
若是白日裡則未曾有陽光,天空積滿了灰沉沉的烏雲,滿滿地鋪絮在頭頂,一眼望去若隔了層灰濛濛的霜。
她坐在床上揉揉眼,寢宮裡無人,她下床走到窗前呆呆望了一陣,女傭便叩門而入了。
蒼白的臉和紅豔的唇,女傭恭敬行禮,聲音機器般冰冷。
“夫人,大人喚您共進早餐。”
夏季雖到,血族的城裡寒涼依舊,她身穿黑色蕾絲的束胸蓬蓬長裙,外面搭了個流蘇刺繡披肩便下樓了。
“夫人,請上妝。”女傭面無表情道,這是貴族禮節。
她沒理,扶著樓梯往下走去。
克羅帝亞長老一身得體的貴族大衣,見少女從樓上走下,挽出同樣得體的微笑,長長的頭髮束於背後,而使整個人看起來溫文紳士,“早安,菲特。”
“早安,長老大人。”
出於皇室對宗教領袖的尊敬,菲特提裙行一禮。
進餐時年輕血族抬頭,少女坐於雕花長桌另一邊,手沒動,血色的眸子只是盯著碗中人血調合出的蒜蓉鮮蔬湯。
又在發呆了。
克羅帝亞笑笑,“不合胃口?”
她緩過神來,愣愣,搖搖頭。
“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謝謝長老關心。”
克羅帝亞笑,“菲特,每日我都需說一句,我們之間,不必如此氣。”
“那請長老告訴傭人請不要叫我夫人了,我與長老大人尚未正式結婚,這般稱呼越了禮節。”
“我記得我們三年前已經訂婚了。”他笑,舉杯將酒杯中血酒飲盡,“菲特很迫不及待了嗎?”
“……”她沒說話。
“別擔心,千日祭已經快了,菲特很快會成為我的妻子。”
“……我知道。”
他已經等了很久了。
“我給了你三年,你做好準備了嗎?”
“……不用擔心,”她盯著碗裡的湯低聲說,“我聽你們的。”
“那真是太好了,血帝陛下一定會高興的。”
……高興?
他現在大概最不待見的就是自己那給純血種抹黑帶來無盡恥辱的女兒了吧。
克羅帝亞緩了緩道:“今晚有個舞會,菲特想去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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