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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面前男人說話的聲音遠去了,身子有些虛,她支不住,一把靠在包廂的露天看欄上,直愣愣望著他的口型,嘩啦啦身體裡有什麼,在慢慢坍塌。
六十多年前……?
“等一下……”埃利奧特一頓,睜大了眼睛,“難道你就是父王說的那個——”
“王子殿下!”
門外一聲下人帶著悲腔的呼喊,呼地撞開。
下人和三三兩兩的國王軍侍衛衝了進來,直直朝埃利奧特單膝砰嗵跪下,每個人臉上都不滿了強力壓抑下來的悲傷和焦慮的驚惶。
埃利奧特身體一直。
“殿下啊,國王陛下他已經快撐不住了——”
夜黑,加里弗雷德宅邸。
雅蘭站在門口,送信員藏匿著悲傷的模樣深深低垂著首。
他手裡捏著雪白的王宮信紙,召令他,以及所有的貴族家主,速去王宮。
“……來了麼?”
他放下了信件,靜靜抬頭望向天邊皎潔渾圓的月,而復而落向歌劇院的方向。
陰寒的風呼呼刮過,吹動樹枝簌簌抖動。
黑暗中無數蟄伏的勢力,朝夕之間抬起頭,慢慢伸出爪牙。
☆、Chapter 32
原來時間也是可以沉默的。
漫長的,無法勝數的光陰裡,恍惚眨眼的瞬間已是滄海桑田。
她怎麼能忘了呢。
人類的壽命,和血族相差到自己聲嘶力竭也無法挽回的地步。
她單純幻想的時間之外,人間已經變了數個模樣。
直到今晚,貴族們才知曉了國王陛下病重的訊息。
小部分的騷動因教皇的驚異出面而平靜下來。
整個王宮漆黑的,只點了冷幽幽的藍色暗光,沉鬱凝滯的氣息深深籠罩在大殿上方容不得一絲半點的淅瀝風聲。
祈福儀式中,貴族大臣靜靜聚在一起,立於國王寢宮外,表情是濃黑的沉重,垂著眼,雙手喃誦經文祈禱著君王的康復。燈火閃爍,醫師與祭司人影晃動,法器泛著陳舊古老的暗金光澤。
直到深夜,人群散去。
雅蘭順著人流朝外走去,回首靜靜望了一眼國王的寢宮。
夜深而寂靜。
華美大氣的寢宮因冷光幽幽而彷彿被凍結,因是淨禮之夜,宮內除了躺在床間病危的老國王外空無一人,結界咒文隱隱環繞在紅絨金線床簾四周。
老人皺紋滿布的臉上被青灰籠罩,他呼吸微弱,胸口極輕微又短促地起伏。
陽臺外窗紗輕輕在月光下拂動。
他微微睜開眼,半晌。
“你終究還是來了。”
銀髮少女立於陽臺上,身後黑夜裡的月華鋪就了她一身銀色的夢幻輝煌。銀色長髮隨著風飄動,耀眼得好似一粒粒鑽閃閃發光。
窗簾被風掀開,她逆光而站,陰影下容顏模糊,那雙血紅色的瞳若黑池裡燃燒盛開的蓮花。
“你怎麼能進來……外面明明有結界的……”說了一半他不說了,也知道了,目光仍靜靜注視天花板。
少女雙手戴著米白蕾絲手套,一步一步走進房間,靠近這位暮年殘燭的老人。
“你為什麼不說?”
半晌,她站在床前,不遠不近的位置,表情不清。
“……你為什麼不說?”她低著頭,聲音一點一點從緊抿的唇間擠出來,一個字一個字的,“害我……害我……”
我連喜歡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不,因該是自己天真無知地認定,認錯了人。
“我一直以為……是埃里奧特……”
“這樣不好嗎?”
老人安寂地微笑起來,陽臺外月光隱隱鍍到他蒼老細紋的眼角。
“菲特,我已經老了。”
一句稱喚,少女身子生生一顫,紅了眼眶。
“不是的……”
“埃利奧特是個好孩子,而且,他很年輕。”
“我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她低喊,淚落了下來,“我只想要見到你而已!”
聲落了就沉默了,老人沒說話,只留少女僵著身體站著,細瘦的肩膀壓抑地微顫。
“菲特,我很高興,”許久之後,老人再次開口,聲音溫柔而平靜,“因為我,你停在原地,但是,已經不用了……過來。”
少女緩緩靠過去,來到床邊,手扶著床跪下去。
老人艱難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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