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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先生可否上前一步。”
劉義真立在原地片刻,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弧度來,往前邁了一步,不急不忙地伸手取下了面具。
劉義隆一怔,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坐於席下群臣,連忙道:“長孫先生——還是戴上面具罷。”
劉義真嘴角慢慢浮起一絲笑來,又將面具重新戴上。
劉義隆看那一抹笑容消失在假面之後,暗暗吸了口氣。
幸好眾臣皆坐於席下,未能看得到劉義真的面容。
如今看來——徐羨之傅亮等人當日說兩位兄長皆已亡故,根本不足以為信。
之後的歌舞美酒,都變得索然無味起來。劉義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劉義真身上。
他一言不發,於席間坐著,因戴著面具而無法窺知其神色。
劉義隆若有所思地喝了口酒,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如今以北朝使者的身份出現在這裡——到底是為何?既然逃——為何又回來了呢?
這燠熱盛夏裡的一場夜宴,看似熱鬧,卻是一潭死水。
外面的蟲鳴聲此起彼伏,蠛蠓亂飛,這宴席也散了。
劉義真和步堆一道回到驛館時,月色正好,還有微涼的夜風吹過。
步堆將軍嚥了咽口水,醞釀了一下,一字一頓道:“早點睡。”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劉義真立在原地淡得不著痕跡地笑了一笑,往房間走去。
然回到房間才剛剛坐定,就聽得有人敲門。
他坐在桌前慢悠悠喝了一口水,起身去開門。
來人一樣遮了面目,劉義真見他拿下遮面斗笠,似笑非笑地道了一聲:“陛下真是太抬舉在下了。”
“皇兄。”劉義隆收起斗笠,道,“何不能進去說呢?”
劉義真扯了一絲淺笑,取下了面具,道:“陛下是認錯人了吧?”
“怎會呢?”劉義隆淺笑道,“皇兄即便已不是這番容貌,我依舊認得。”
劉義真面色上依舊無比鎮定,似是敷衍一般動了動嘴角:“進來罷。”
劉義真給他倒了茶,聽得他問道:“皇兄這一年過得好嗎?”
“何謂好,又何謂不好。”他眼中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你是希望我如傳聞所言,死了嗎?”
“皇兄——”
然他話未出口便被劉義真打斷:“若你今夜是來聽我訴苦,那還是請回罷,我無苦可訴。”
“當日徐羨之傅亮等人假借長兄之手將你罷黜至新安,其實我——”
劉義真冷笑一聲:“徐羨之、傅亮和謝晦,此三人既可以殺少帝迎立你為新帝,又有何做不出的呢?待你羽翼豐滿,真不知妄圖專權的這些人——又會有怎樣的作為。”
“皇兄這是在挑撥麼?”劉義隆怎會聽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劉義真勾了嘴角似譏誚般回道:“你心中有數,又何必要我來做這個惡人。”
他又笑了笑:“不早了,你身為國君有諸多不便,還是早些回吧。”
劉義隆嘆聲道:“當真不能如以前一般說話了嗎?你我兄弟之間,怎會到如此地步……你如今身在北朝,是真的過得好嗎?”
“乏善可陳。”劉義真短促地回了他,說罷便站起身要送客。
劉義隆拿起桌上的遮面斗笠,走到門口,又停住腳步,嘆聲道:“多珍重。”
這外面月色如水一般傾瀉下來,透過這紗籠窗紙一點點隨風跳動,桌上的一杯茶早已涼透,劉義真合上了門。
待劉義隆回到宮裡,五更天時醒來,卻聽得有人來報,說北朝使臣遭暗殺,長孫謹受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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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烈日炎炎,徐紅枝端了一碗酸梅湯坐在樹下乘涼。
這地方真好啊,有池塘有大樹,還可以看到不遠處的宮殿施工情況,當監工好無聊啊。
只見阿添興沖沖跑來,手裡拎了一個食盒。
“喲,添添啊,今天給師傅送吃的了?”
“方才保太后賞的,讓我給師傅拿過來。”
阿添在紅枝對面坐下,一邊開食盒,一邊道:“今天西平公主出去了。”
“噢?”徐紅枝表現出了難得的興趣,“她不是裝病裝上癮,連寢宮都不願出的麼?”
“今天是長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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