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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一看,那小男孩馬上跳著溜上了自己的床,用被子矇住了頭,雖然嗤嗤的笑聲聽得不禁清楚,但被子都是抖著的,可見他為自己的鬼主意得逞樂成了什麼樣子。
他眼睛裡也有笑意,這哪裡是痛了,分明是有陰謀的,現在的小孩子真是淘的可以,偏偏他也幫忙戲弄她,她有些惱了,轉身要離開,他卻伸手拉住了她,笑說:“行了,紅婷,你如果再生氣,連小孩子都要笑你了。”
她還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卻也沒有拒絕在他床邊坐了下來,小聲嘟噥了一句:“不是已經笑了嘛!”語氣裡卻再沒有了賭氣的成分,反而透著絲絲甜蜜。
那醫院藥水的氣味總是很濃,父親生病的時候他小小的年紀一天三趟的往醫院裡跑,給父親送飯,連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都誇他孝順。父親走後,所有的家庭的重擔都落在了母親的肩上,那時大哥東田就已經在外地油田上工作了,大哥原也不是親的,是父親年輕的時候收養的工友的孩子,只因他的父母在一次工地事故中雙雙離開人世,父親便把他帶在身邊,十六七歲的時候他親生父母的單位照顧他為他安排了工作,從此便離開了陳家。
大哥東田雖然長年在外地,和他們兄弟幾個的關係卻從沒有斷過,每個月都會寄錢回來,雖然不多,卻也是盡了力的,最難得的是這麼多年來他從未間斷過,在感情,他們兄妹幾個還是把他當做了親的大哥。
大哥在外地,他就成了家裡的頂樑柱,寒暑假裡從來沒有休息過,到處打工掙錢,只為了能夠減輕一些家裡的負擔,畢竟兄妹幾個都在上學,妹妹秋楓上的又是藝校,家裡所有的收入加起來都是杯水車薪,少不得有許家的幫助。
別人家的孩子上學不會因為學費的事操心,而他們家每到這個時候卻是愁雲慘淡的,沒有經過此中苦楚的人是不會知道的。
考上大學的那年,他原本是要放棄學業的,為了不讓母親為難,他悄悄離開家到一個建築工地上做小工,那個建築工地是不通車的,從公路上需要走很遠的路才能到。心儀去找他,那是個夏天的中午,雖已過了三伏,仍是酷熱難耐,心儀自小身體就弱,她找到他的時候臉色已是煞白,見到他第一件事情卻是喜悅地從緊緊抱著已經水溼的包裡拿出一疊現金給他。
她白色的裙子早已被汗浸溼,單薄的身體裡卻透著一份堅毅,她一向柔弱,膽子又小,也許只有為他她才會那麼勇敢,走這麼遠的路,在一個少有人跡的夏日的正午抱著一疊現金來到這個荒郊野外的工地上。
他當時的想法就是想把她緊緊抱在懷裡,不是因為那些錢,而是因為她盯著烈日來找他的那份心,然而卻沒有來得及,她已經中暑暈倒。
那些青春年少的時光有時模糊,有時清晰,他和她之間雖然沒有象他和範紅婷之間有很多共同的話題,雖然沒有一見傾心的感覺,雖然沒有那種心跳加速的悸動,卻也曾在夏天的夜晚在自家的屋頂上聊天到天亮,卻也曾在他為她補習的時候抬起頭目光相遇的那一刻彼此會心的一笑。
他開始四處奔走為她選店址,她說想開個花店,他正好養病在家,就有了時間幫她,與其是說幫她,更多的是為了彌補內心的愧疚,總覺得欠了她的,還也還不完。
花店的地址最後選在他所在的電視臺附近,店址選好了,他就開始幫她佈置裝修,範紅婷也會過來幫忙。這個店能順利盤下來,功勞是屬於範紅婷,這一片的店面都是託了熟人才能租到的,因為是在電視臺的附近,自然是寸土寸金的,範紅婷說剛好認識這兒的一個老鄉是管這個的,店面就順風順水的被他們租到了。
他出院以後是回到家裡住的,母親于慧去接的他,帶著妹妹秋楓,還有高鵬,高鵬開了店裡的車送他們兩個過來的。
他那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妹妹是家裡的寶貝,她天生就懂得討人喜 歡'炫。書。網',最擅長給母親灌迷魂湯,把母親哄得迷迷糊糊地,她拉著于慧來,于慧是不和她生氣的。
範紅婷也在,她喊了聲:“阿姨好。”于慧雖說沒有多熱情,但也淡淡地答應了一聲。
秋楓洗了蘋果給大家分,在場的每個人都有,唯獨沒有範紅婷的。他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自己妹妹他還是瞭解的,她和心儀的關係好,自然是站在母親那邊的。
那天晚上,于慧把心儀叫到了陳家,和他們兄妹幾個一起吃飯,範紅婷提前離開了,陳家除了東迪東越兩兄弟外,其餘的人對她都是冷言冷語的,她倒也不計較,堅持和他一起回來,在他房間坐了一會才離開的,他不無抱歉地送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