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偎著半躺在山崗上,白忘世輕輕握著老人的手,精純之極的神力緩緩度過去,令老人不畏這秋夜的寒風。
“世兒長大了……長大了……”老人似乎在喃喃自語的樣子。白忘世卻說道:“但我寧願沒有長大,依然是當年那個滿山跑的頑皮小孩。”心底卻是接著說:“那時,爺爺還能遠遠的跟著我,句句叮嚀。只有在爺爺跟前,我才感覺到自己是一個平常人家的小孩子,回到書院裡,四周都是崇拜膚淺的目光,義父也長年在外,根本沒有人想過,那是否就是我要的生活。”
“我是想要爺爺永遠都留在我身邊啊。”白忘世輕輕將年輕的臉龐依偎著老人瘦削的肩膀,一滴晶瑩眼淚在老人注意不到的視角里悄悄滑落。無雙大師兄絕代風華的背後,卻是深深的寂寞。無人能理解的寂寞。
小院之內,風蕭蕭無視月升日落,完全沉浸於迷宮盤的推算,他不問緣由,不理會結果,只因這是白忘世的請求,是一個可敬的老人最後的願望,莫說沒有生命危險,便是要風蕭蕭兩肋插刀,亦是在所不辭的。
鬼獄之行著實令他明白了許多,想通了許多,人生在世,什麼長生不死,什麼天地至尊,若生命沒有相應的厚重含義支撐,那一切都是虛浮的,只會令人更加的痛苦。譬如一個人獲得了長生,卻無親無故,只能獨自一人流浪於時間長河之中,沒有了夢想,忘記了希望,這樣的長生何其痛苦。
天地至尊又如何?成功的背後付出了多少外人根本難以想象,若然能夠獲得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那至尊之人當真還能痛下決定走上那樣的路嗎?
風蕭蕭初出天寶皇城是亦是豪氣萬千,不但立志要傳承母親的俠義精神,還曾想著“水亦寒”三字能因他兄妹二人的名字而響徹寰宇。現在卻是對後者興趣寥寥了。
風蕭蕭現在的一言一行既是在貫徹水亦寒的俠義精神,也是在積累生命之厚重意義,唯有這樣,才能走得更遠。給他人意義的同時也是賦予自己意義。
他對白忘世與老人之間的深厚感情由衷敬佩,對白忘世與自己相差無幾的“懷才不遇”自然也是感同身受,但願自己能夠成全他們的一番期望。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天道歸一,斷極懸橋。
第二百六十章 心之異動
風蕭蕭全身心投入到迷宮盤的推演之中,初時只能凝望迷宮兩刻鐘,三個時辰後已經能夠凝望迷宮半個時辰了。腦海之中一邊分析一邊記憶,縱然以他心識三分的無上智慧,面對這樣一個迷宮亦是感覺到幾分吃力。
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的流逝,天草半月的身影慢慢浮現在房門之外,許是覺得無聊了,徑自走到菜園那邊去看那些撲稜了翅膀想飛入菜園裡的母雞。
但也沒過多久,這些母雞也都相繼回到一堆麥稈上休息去了。天草半月便坐在院中的水井邊上,仰望著心空,心中亦不自禁的回想起與風蕭蕭初識時的情景。
他天草半月其實是不應該存世的禁忌生命,人非人,鬼非鬼。左手輕輕撫摸自己的右臂,即便隔著衣物和手套,依然能夠感受到指尖傳來的冰涼堅硬。他的右手和左腳其實只是一副骨架,這是他整天穿著緊密黑衣帶了手套的原因。
一雙眼睛同樣異常,那裡,封印著幾乎無窮無盡的陰煞鬼力,他以神劍幻化成黑色布帶遮眼,既是為了掩飾,也是要神劍慢慢吸收眼睛內的鬼力,期盼著有一天,這一雙眼睛能夠真正切切的看到這世間的色彩。以目前的進度來看,或者會是千年之後。
這樣的形態依然活著,還活得好好的,成為當今絕頂年輕神才之一,不得不感嘆造物之奇詭偉大,當然,風蕭蕭的出現是直接促成天草半月形態的原因。
他本應該在很多年以前就死在那片亡靈骨海之中,並且化為其中的一員,是風蕭蕭的出現帶給了他新的希望,造成了他身上的一番神異變化,雖然形態駭人,但畢竟是活了下來,而且還能夠運用身上無窮鬼力,實在是一大殺招。
只是鬼力畢竟有損生機,以他目前的狀態,著實不宜使用,稍一不慎,只怕就要徹底化作一副亡靈骸骨了。雙眼之中封印的陰煞鬼力更是恐怖,天草半月現在是動都不敢動的。
過往一切,天草半月已經忘記了很多很多了,依稀記得自己是中元某個小勢力中的天才弟子,後來被鬼獄擄去,扔到那亡靈骨海之中戰鬥,直到倒下失去意識,一覺醒來,風蕭蕭便是他睜眼所見的第一人。這期間,過去了多少年他也不知道,也不在乎了。
神劍是後來離開亡靈骨海後鬼獄的原劍子聯合一名大乘傳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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